苏语嫣轻轻叹了口气,重新靠在树干上,久久没有出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能左右言磬的思想。更何况,如今朝堂之上,阴谋诡谲,风云不断,或许让言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阵倦意袭来,她疲倦地合上眼睛,浅浅地睡了过去。
而这一夜,言磬不知斩杀了多少只毒物。至夜幕散去时,地上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上。
清晨朦胧的黛色笼罩下来,伴随着阵阵白雾。树上栖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但这一带却始终没有人烟出没。
直至鸡鸣时分,一道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传来。很快,一位身披黑袍的男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待他走近,便可窥得此人的相貌,一双凤眸幽暗深沉,五官宛如刀凿,凌厉非常。
言磬率先发现元祁衍的踪迹,他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响了口哨。
元祁衍扔下棕红色的汗血宝马,径直朝这边走来。当他的视线瞥到言磬时,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言磬自觉地走到一边,道:“九哥你总算来了,我们就地休整一下就上山吧。”他不太敢看元祁衍的眼睛,眼神总是在
有意无意地闪躲,在那双眼睛的
元祁衍凝眸看了他一下,取下身上的黑袍,朝某个睡眼惺忪的女人走去。
苏语嫣没好气地夺过男人手中的披风,噘着嘴哼了一声:“都怪你!就是你害得我睡在荒郊野外!我可饶不了你!”
元祁衍的眉心一跳,心里一阵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宋清扬交接好以后,还来不及说别的事,就牵了一匹马匆匆忙忙地赶往勾月城。可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南宫府以后,却没见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担忧之际,又急匆匆地赶来无忧山。
“我错了,还请王妃手下留情。”不管怎么样,只要苏语嫣生气了,都是别人的错,他自己也不例外。
苏语嫣“咦”了一声,惊讶地瞅着身旁的男人:“你错哪啦?”
男人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咳……不如王妃说说,我该怎么补偿吧?”
苏语嫣斜睨着元祁衍,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她刚还奇怪着,这男人的觉悟这么高的吗?果然!他就是敷衍人的!
“你骗我哪啦你不清楚吗?”说完,苏语嫣像小猫似的挥了挥爪
子,作势便要朝元祁衍扑去。谁知,元祁衍竟然微微侧过身子,一手握住苏语嫣的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寻思着,家产都是你管的,我并未背着你添置产业,这些日子我都在北陇的公堂办公,不曾有陌生女子近身,实在想不出何处骗你了?”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元祁衍强忍着喉咙的瘙痒,冷峻的面庞憋得通红。
言磬顿时看出来不对劲,飞快地跑过来,拿手拍着元祁衍的背,皱眉道:“九哥,你怎么了?”
依着元祁衍自小在战场上拼杀的身体,绝不至于如此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