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衍紧紧抱住怀中娇小的身躯。
仿佛他们就是这时间仅有的彼此的依靠。
那悬挂了数十天的皇榜,在次日被堂堂南平王揭下来了。
守皇榜的侍卫一惊,慌道:“王爷,这皇榜可不能乱揭!宫里边的太医没一个人能治好陛下的,全都挨了三十个板子了!”
元祁衍并没有理会这人,冷声道:“带路。”
侍卫万分纠结,若是南平王没有治好,陛下定然不会重罚他,那么被罚会不会是自己?
一
时间,侍卫的心脏砰砰直跳,冷汗冒满了额头。可是,当他瞅着南平王坚毅自信的侧脸时,却又不禁定住了心神。
“王爷,老朽曾说过,不为达官贵人看病。这次,是看在当年我儿子从军,您救他一命的份上,才答应过来的。”元祁衍身后跟着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头,但他本人却并没有丝毫乞丐的觉悟,高昂着头,面上一片冷漠。
但元祁衍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满,反而拱手做了一礼,风度翩翩道:“许大夫,你的规矩本王是知道的。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劳烦你。”
听到他的保证,许大夫心里满意不少。微笑着点头,跟随元祁衍入宫。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瞅着元祁衍身后乞丐,不禁皱起眉头议论纷纷。
“这南平王是怎么回事,居然找一个乞丐来给陛下看病?”
“是啊,宫中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他一个乞丐都有什么能耐?”
“这南平王也太不像话了,仗着他是王爷,堂而皇之地这样糊弄人!”
殊不知,这些背地里的话,全都被许大夫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毕竟他年轻时还算个以一敌百的高手,这点耳力也只是小菜
一碟。
许大夫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感叹,这里是皇宫?怎么这里的人一点素质都没有,就会狗眼看人低。
清月殿外,护卫严严实实站了里三层外三层,更不要说,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守卫。
许大夫嗤笑一声,摸着雪白的胡子,笑道:“王爷啊,你们这皇帝看来是不行了。”
否则怎么会这样重兵把守?不就是防着某些心怀不轨的臣子么?
元祁衍摇头笑了笑,低声问道:“不知许大夫怎么看?”
“风寒只是小病,你们这皇帝才四十多,不至于治不好,”许大夫幽幽地瞅着元祁衍,脸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容,“要么,他这不是风寒,要么,存心有人要他死。”
在皇宫内,四处都是耳目的情况下,这许大夫一口一个皇帝要死,听得周围的人倒吸一楼冷死,心惊胆战的,这人是不要命了啊!
元祁衍倒是一派心平气和,领着许大夫镇定自若地走进清月殿。
这许大夫敢这样放肆,当然是有本事的。就算皇帝下令处死他,估计全京城的禁卫军连他的影儿也看不着。
殿内,气氛格外压抑,众多女眷掩面而泣,地上跪了一群太医,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