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
无人机表演和烟花秀开始。
宴会厅迎客、餐厅用餐、舞厅交流,现在大家到望楼去观看表演。
常乐被花安宁拉着,站在楼上最佳观看位置。
“倒计时,
十,
九,
八……”
常乐的瞳孔缓缓扩大,醉意无声地褪去。
耳边周围人热闹的声音,与另一个她自己的声音,跨越时空重合:
“到时间了,
十,
九……”
“三,
二,
一,
表演开始!”
……
“三,
二,
一。
时间到。”
……
“嘭嘭嘭——”
各色烟火在空中绽放,将沉寂的夜空渲染得绚丽,欢呼声此起彼伏。
……
“砰!”
喧闹之中,常乐听到自己内心里,那声砰然坠地的回响。
她知道,再美好的春天,也拯救不了腐烂的种子了。
……
宴席散后,其他人到门口送客,花兰时将常乐抱回房间。迷迷糊糊的常乐抬手扯住他的衣袖,睁开眼睛来:“四哥……”
“嗯,我在呢。”花兰时蹲在床边与她平视。
常乐醉意朦胧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哥哥,爸爸说,钥匙在你那儿。”
花兰时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这里的钥匙。”常乐指着自己的脑袋。
“哥哥,可以给我吗?”
花兰时望着她那双眼睛,身体比尸体还僵直。从常乐的角度看过去,清晰地捕捉到他连脖颈的经络都绷出来,抓着她被子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他在紧张?害怕?
更明显的是,他在抗拒。
听着花兰时明显急促的呼吸和眼里的水意,常乐心中暗叹,隔着被子握了握他的手:“哥哥,晚安。”
花兰时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柔声道:“晚安。”
房门关上,常乐的眼中已毫无醉意,她根本没醉。
她自己也没想到,比因的再生能力带来的不只是自愈速度的提升,体内异常物质的新陈代谢速度也有提高。在喝了三四杯红酒之后,常乐就发现了。
之所以任由一点醉意驱使行为,不过是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和宴会的氛围。
……
花家的佣人打扫到半夜才去休息,花安宁跟顾玉京去了外面,其他人都纷纷睡下。
夜色正浓时,花兰时匆忙离开。
背后望着他的视线的主人——常乐,站在当初遇见花安宁的阳台上,看着他连夜离开,背影透着一股狼狈。
常乐怀里还抱着兔子:“你说,他是害怕什么,才连我只是提起都慌乱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