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叕从昏迷中苏醒,花常乐长叹一声。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第几次被干昏了,简直是多灾多难。
她意识回笼,就率先注意到床边的身影。
红色的男人靠在床边,双手环胸,看着她的眼神,平淡而寻常:“醒了?”
“嗯。”花常乐很自然地应了一声。
应完声自己又愣了下:不是,我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回答了,这位大哥,您是哪位?
血无妄转头拿了一管药剂,递给她:“喝了,治伤的。”
花常乐接过来,面色古怪。
这……
她环视一周。
没做梦啊,这是监狱啊!这是来自狱友的……关爱??
她仔细一看,这药剂,分明是朱门基地军方的供给。恐怕不是这个人的。
血无妄看懂了她的表情,道:“花岳峙留的。”
“三哥?”花常乐愣了,“他来了?”
来了,为啥不给她带走啊?
什么情况?
血无妄点头,又看向她:“你想回去找他?”
“呃,”不知道为什么,花常乐在他面瘫一样的脸上应是看出一些不满。
而且,看着这双血红色的竖瞳,她莫名有点怂。
“也~可以等会儿想回去。”她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我现在还走不动道。”
血无妄“嗯”了一声。
花常乐眼珠子转了转,瞥见破损的墙体,试探地问道:“那个,卡兹米尔呢?你不会把他嘎了吧?”
血无妄摇头:“没死。”
花常乐“哦”了一声,心中说不出悲喜。
卡兹米尔,他注定站在对立面。花常乐自认为不算聪明,但至少清醒,不会让自己沉沦在某些不适合的情绪中。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卡兹米尔虽然对她的基础是利用,可后面的确帮她几次,她不可能对他形同陌路。
如果可以,花常乐只想,不要亲自动手,也不要得知他的消息。
就让,那段谎话演绎的剧情,随风消散。
“他是你什么人?”血无妄忽然问道。
花常乐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大概是,想杀我又想收了我的人。”
血无妄点点头:“那下次再见他,我必杀他。”
“啊?”花常乐惊得一哆嗦,“那那那那倒也是不劳烦您,大区,会对他作出裁决。”
血无妄微微倾身:“你无需用敬称称呼我。”
“哦,还未请教先生的姓名?”花常乐说着,想要坐起来,接过扯到背后的伤,一阵龇牙咧嘴。
好家伙,她的脊梁骨不会被卡兹米尔那一下给摔折了吧?
血无妄扶她起来,将枕头靠在她腰后:“你后背淤肿,不要用力。”
花常乐松口气:行,那看来骨头还没坏。
血无妄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反问道:“你觉得我该叫什么?”
花常乐一头雾水。
但接着,她意识到什么,轻松的神色收敛。
她说:“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
血无妄点头。
花常乐又问:“你是来自九区吗?”
她想,所有她与卡兹米尔的交谈中,唯一能彰显她身份的,只有那个因为九区才有的化名——“阿九”。
血无妄在她的注视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