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衣祭司发出了惋惜和同情的叹息。
看见对方表现出来做作的仁慈,沈酒轻轻嗤笑了声:“也就是说,如果米拉同意把女儿交给你,卡芮茜身上的诅咒就会消失?”
白衣祭司说道:“让卡芮茜在圣所里长大,得到海神的庇佑,她身上的诅咒可以得到缓解。至少可以免除她家人的灾难。”
沈酒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锐利的目光盯着白衣祭司神情坦然的脸庞:“我很好奇,在你的圣所接收了多少受诅咒的女孩?”
白衣祭司被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被迫低下头去,“这是圣所的秘密,为了保护这些孩子,不能告诉外人。”
沈酒语气继续咄咄逼人:“所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你们接收的女孩被你们当做祭品,献祭给了你们的神明?”
黑影压下来,挡住了面前的光,定格在了白衣祭司惊恐的脸上。
鲜血染红了白衣祭司圣洁的制服。
沈酒拉开了白衣祭司遮住头发的头套,将她的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而这一切,都在一眨眼之间发生的,白衣祭司都来不及喊出声来,她的耳朵就已经落地了。
当她看到地上那只残耳时,剧烈的疼痛才刚刚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
“啊!”
在她喊出声的刹那间,沈酒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声带受阻,无法发出痛苦的呼唤。沈酒贴在她那只血淋淋的耳朵边,吹了口气,“这下,你只有一只耳朵可以聆听你神明的启示了。”
“你……你到底是……是谁,你想做……想做什么!”
白衣祭司脸上冷汗淋漓,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她贴在墙上无力地挣扎着四肢,她也许会就此痛死过去,也可能窒息而死。
她身上的祭司制服被染红了一半,在沈酒眼里,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红白相间的鱼,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沈酒不介意开杀戒。
“我想知道那些女孩去了哪里?”
人血的气味随着空气进入沈酒的呼吸系统里,她感受到久违的熟悉感。
眼白都在眼睛里出现了,白衣祭司还在做无谓的抵抗,看来她对自己信奉的神明十分忠诚,好像永远都不会背叛。
沈酒没多少耐心,她重复了那句话,但是对方依旧就这么死去也不肯说出来。沈酒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她甩到地上,发出轻蔑的愤怒道:“你不肯说,我只好亲自去找你们的大祭司问个清楚。”
“不!”
在沈酒要离开之际,她的脚被抱住了,白衣祭司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沈酒走出去,“不可以……你不可以……伤害大祭司……”
所有下级祭司效忠的不止只是神明,还有她们至高无上的大祭司。
这是二阶森博士在沈酒走之前告诉她的。
沈酒还没打算真的要杀死一个星球的最高统治者,她只是略施小计,测试一下眼前这位白衣祭司的忠诚度而已。
她蹲下身去,捏住白衣祭司的下巴:“说吧。”
白衣祭司的一半脸上流着鲜血,不再年轻的眼睛里夹杂着一丝令沈酒十分熟悉的东西,那是与刚才白衣祭司为了维护圣所和神明表现出了的截然不同的情绪。
不知怎的,沈酒的内心忽然烦躁起来。
白衣祭司历经岁月的双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自己信仰的坚定执守,也有生而为人的来自人类情感深处的痛苦。
她吃力地咳嗽了几下,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女孩们是为了……欧米伽星球的和平,牺牲了她们自己。我的女儿……雪莉……她她也跟它们去了母巢……”
听到她的话,沈酒顿时震惊不已。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出去当祭品了!
疯子。
这群意念坚定的忠诚疯子。
“母巢在哪里?”沈酒倒吸了口气。
白衣祭司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嘴边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满足而欣慰的笑容:“在荷拉海域的中心地带,神明们来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