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万一我是想你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很想你。”
沈酒翘起嘴角,用力扯了一下领带,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
在路边人们的眼里,他们就像一对紧密相拥在一起,彼此深情对望,就要当街亲吻的情侣。
安德烈的确亲吻了沈酒,那双带着微笑弧度的嘴唇印着沈酒的唇瓣轻轻碾磨了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没有再近一步攻略她美味的唇舌。
这个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轻吻,比任何剧烈的肉体纠缠带给沈酒的精神高潮都要强烈百倍,她的心灵被搅动得翻江倒海,那一艘在海上漂浮的小船被巨大的海浪卷进大海,放弃了抵抗和挣扎,甘愿沉入这一场甜蜜的危机里。
沈酒的心彻底乱了。
她好像在刚才那一刻陷入了名为“安德烈·裘文”的爱情沼泽了,任何挣扎都会让自己在沼泽里越陷越深,那种无助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
“我该走了。”
她低下眼睛,以掩饰眼中的慌乱,不再继续挑逗面前认真又狡猾的金发青年。
安德烈盯着她泛红的粉红耳垂,很想一口咬下去呢,他捏捏沈酒柔软的手心,提醒她不要放他鸽子,“晚上我会在家里等你。”
“知道了。”
沈酒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染上羞意的绯红眼角却没有往常的杀伤力,更像是对情人的撒娇,变成了一种变相的勾引。
安德烈望着她走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回到餐厅。
正在餐厅里的雯翡对着落地窗,她虽然听不见外面的两人在说什么,可是他们靠在一起的姿势那么自然亲密,她看的一清二楚。
安德烈把手搭在那个女人的腰上,将女人柔软的躯体揽入自己宽阔的胸膛里,浅绿色的眼睛里情意满满,包容着整个世界的爱意。
仿佛眼里的女人是他的神明,他爱情的主人,他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俘虏,服侍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这是雯翡从来没有见过的安德烈。
她梦寐以求渴望的安德烈出现在了眼前,可是他那双美丽而忧郁的浅松石绿眼睛里望着的女人不是她自己,他胸膛里搂住的女人不是她自己,他深情拥吻的女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
她祈望成为丈夫的男人要成为其他别人的丈夫了,她要与安德烈组建美满家庭的梦想一瞬间破裂了。
就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雯翡的人生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
她心痛极了,原来失去心爱之人是这么的苦不堪言,黯淡无光,仿佛周围的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片灰白,连痛苦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跟安德烈是怎么样吃完那顿午餐的,也忘了安德烈后来说了什么,在餐厅门口分开时,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残忍预示了两人之间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结局。
雯翡望着安德烈走过人行道的背影,从此,她爱的这个男人在她的世界里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安德烈……”
一道痛苦的低吟在雯翡支离破碎的心底响起,我无法祝福你成为别人丈夫的那一天。
至少现在,她无法真诚祝福安德烈和那个叫左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