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还期许着小少爷说些什么安慰或者嘱咐的话,但见小少爷满脸狐疑的琢磨着就离开了。
哎,还是不能期望太高,毕竟小少爷刚刚十四岁,不能对他期望太高的。
玲珑叹了口气,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萧婉儿学会了自己梳发,原本也是一个人生活着,所以并不是非要有人伺候不可,因此她叫玲珑去准备别的事,两人尽量在这个队伍里做些事。
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个,于是,两人主动承担起照顾大家饮食的责任。
几个一惯了风餐露宿的大男人还不习惯,倒是萧旬,一直挑剔。
昨晚的意见,刚刚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大孩子印象,转而就挑剔早晨的清粥太寡淡。
“旬儿!”萧婉儿意味深长的叫自家弟弟。
萧旬立马乐呵呵的凑过去,长姐最心疼他了,说不定藏着什么好吃的。
他端着碗凑过去,准备接长姐给的甜糕,或者烧鸡也可。
萧婉儿见弟弟端着碗一脸期待的过来,又运了运气,马足了火力,一个巴掌拍在弟弟的头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清粥寡淡,要不要我给你变一个烧鸡出来?”
弟不打不成器,何况自己辛辛苦苦熬的粥,眼睛都训花了,他还挑剔寡淡。
那边几个大哥就着饼子吃的热火朝天,他还挑剔。
再不吃,就被几个大哥吃完,饿着你小子。
被拍懵了的萧旬突然想哭,这路上的自由,并非期盼的那样,逃离了父母和大哥的管束,长姐这里,也并不轻松,呜呜呜。
两辆马车继续奔驰在小路上,山野间,树林中,浅滩边。
又三日过去,几个人已经绕过京城,环境越来越恶劣,四月的江南已经花红柳绿,莺飞燕舞。
萧婉儿几人一路上都在增添衣物,京城以北,冬日的夹袄已经上了身,尤其夜晚,他们都要生气暖炉才能保证温度。
“小姐,这燕北,果然环境恶劣,生活艰难。”
夜晚宿在安危的居所内,前面的人已经给他们留了衣物和炭火。
“燕北极寒,不知越哥哥怎么样了,已经三日过去,还没有他出现或者受伤的消息传出。”
萧婉儿叹了口气,捂着手里的暖茶,缩在被子里想着前方的事。
“小姐,您失踪的这些年,夫人一直都说一句话。”玲珑也缩在被子里。
两人住在一张床上,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况且又是寒冷之地,两个人睡,温暖些。
这是两日前萧婉儿强烈要求,硬将她拽上自己的床的。
要不然她总是宿在屋中的椅子上或者榻上,第二日还要坐马车,这几日的颠簸,逐渐萎靡了不少。
继续这样下去,还没到地方,她没什么事,玲珑却要折腾出个毛病来。
这才强烈要求玲珑跟自己睡。
两人锁在被子里,屋中烛火闪烁,微弱的光,好似也能给人一丝丝温暖和希望。
有光的时候,总是有胆量与前方的威胁较量一二的。
萧婉儿看着玲珑等待她说起,母亲这些年如何等待,如何寻找自己,又如何过着自己的生活的。
“小姐,夫人一直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若生死未卜中,非要选一个,对于丢了孩童的家人来说,可能哪一个选择都有难以接受的后果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