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砌再次转向黑衣人,缓缓蹲下身去,嗓音如地府索命一般森冷。
“我一直好奇若把一个人的手脚眼耳鼻全都去了,他还能不能好好活着?”
停了一下,他冷笑又道:“今日,你倒是给了本王这个机会。”
伴着这句快语,又一快剑下去,壮汉的左耳落地。
嘶吼声再次拔高。
“嘘——”丰玉砌嫌弃地掏了掏耳朵。
“若是这些部位都去了,还不死,那就只能片肉了。听说若是手下力道精准,能割肉三千六百刀都不让人死去......”
“我说,我说,求昊王给个痛快。”壮汉终于吓得崩溃改嘴,只求死个痛快。
“是谁?”苏芸萱急急上前几步,先于丰玉砌问。
壮汉转眸瞥了她一眼,继续盯着丰玉砌回:“是沈丞相。”
“你放屁。”丰玉砌怒吼。
“是丞相大人,我没说......”嘴中话未说完,壮汉被丰玉砌一剑抹了脖子。
“你为什么不相信是沈丞相?”苏芸萱蹙眉瞧向丰玉砌。
丰玉砌甩落手中剑,蹲下身去在壮汉身上翻找,“我说不是他就不是他。”
“那你说为什么?”苏芸萱气问。
丰玉砌没有理他,转过身去。
随着他一声哨音,林中窜出一匹白马。
瞥了眼转瞬间便奔到他们眼前的马,苏芸萱继续追问:“丰玉砌,你说呀?”
丰玉砌直接打断,“我们改道去海月城。”
说着捞过苏芸萱上马。
苏芸萱坐稳后继续逼问,丰玉砌却是一言不发。
马儿似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怒火,跑得飞快。正午时分,便停在了海月城陈太守府。
守门的小厮才上前,丰玉砌掏出腰间令牌朝他身上一扔。
小厮抓住瞧了一眼,吓得瞬间变了脸色。
苏芸萱跟在丰玉砌身后,不解问:“来这里干什么?”
丰玉砌停下脚步,等苏芸萱靠近,他同她并肩低语回:“不能冒险了,我们需要一个遮掩才能顺利回都。”
陈太守急匆匆迎过来,隔着老远,就见着昊王倾身贴在他身侧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耳边。
前段时间,昊王身边的近卫天去就曾造访过太守府。
没曾想,他竟能亲眼见着昊王。看来是天佑他陈家呀!
喜滋滋想着,陈太守加快脚步,停在丰玉砌面前俯身恭敬行礼:“昊王殿下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
“本王累了,要在你府上歇上一晚,你速去准备。”丰玉砌扬手打断。
陈抬手一愣,转瞬更喜了,猛点头道:“是。卑职这就去准备。”
说着侧身朝随从低声吩咐了一瞬,又转向丰玉砌抬手引路道:“昊王请。昊王能来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丰玉砌打前走。
陈太守跟在他身后说着,见他身后除了一个少年,没见上次来的近卫天去,不觉好奇地盯着苏芸萱打量。
这少年个子虽不高,小模样倒是生得好,白白净净地清秀得像个姑娘娃一般......
正感叹着,昊王猛地转过身来,横了他一眼,一把抓住那少年胳膊把他拉到身边,护着他的腰间往前走。
那少年似是不高兴,挣扎了下,昊王却似圈得更紧了......
瞳孔微张,陈太守忽地悟了。
坊间皆传闻:昊王厌恶女色。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