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让小二清了桌子，换上了茶和点心，才走到窗边敲了敲。
四小只眼睁睁地看着窗边冒出了一人，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不由得尖叫出声。
好在罹有先见之明，封了他们的声音，才没让外面的人察觉到动静。
罹瞥了一眼花面男，侧身让他进来，“以后出来记得戴个面具。”
“一定一定。”花面男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特别自来熟的给这几个小娃娃都倒了茶，丝毫不在意他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
罹关了窗户，看着排排坐的几人，“冷静了吗？”
四人乖乖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害怕，但也不至于再叫出声了。
罹解了他们声音，“说说看，这两个多月都做了些什么？”。
小的几个被吓得还没缓过劲，只能期待地看着自家大哥。
老大深吸了几口气，缓和着情绪，“那晚和小姐约定后，我们隔天一早就出城了。去往潮州的流民很多，我们就混在流民堆里，没发生什么大事。”
罹还等着他往下说，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后话，“没了？”
花面男没忍住接话道：“这在你们这是不是叫那什么报喜忧啥的。”
罹：“报喜不报忧。”
“对对对，就是这个。”花面男也不懂这些小屁孩在顾虑些什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他们过得可惨了，第一天去买药就被人给盯上，中途被抢了钱还被打了一顿，好在这小子聪明，将钱分成了好几份才没被饿死。”
“还没到潮州呢，那个小丫头就被几个流民看上。这几个小子为了护住她，伤得可不轻。那丫头也是个狠的，硬生生将人手臂上咬下块肉，衣服都被扯烂了也不松口，还是我引来了附近的村民，他们才得救的。”
花面男搓了搓手，一脸财迷样地看着罹。罹也十分干脆，将腰间的荷包都丢给了他。
花面男迫不及待地清算着荷包里的银钱，见比原本约好的钱数还多之后，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炫耀般在几个孩子面前晃了晃，“看到没，都说孩子哭吃屁股，你们别就报喜。”
“那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罹是真的无语，“你要是不会，就别胡乱说。”
“哈哈，我这不是还在学嘛。”花面男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罹没再管他的胡言乱语，转头看向一旁的四人，却发现那小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哭了。主要是她哭也没敢出声，眨巴着眼睛，眼泪直掉。
罹朝她招了招手，“咋了，被他脸吓到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祈求，“姐姐，我…我没让他们碰，我是干净的，你别不要我……”
大户人家里要丫鬟都是要清白身的，她真的害怕这天仙般的姐姐就这样不要她干活了。
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很厉害，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寻死是懦夫所为，我要变得更厉害。”
“面对力量悬殊的对手经历了这样的事，你反抗了且没有一味地消沉下去，你已经在变厉害了。”
“真的吗？”小女孩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期待地看着罹，“那我能留在姐姐身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