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洵此行会带领五万於家军,前往江南与三万海军汇合。於家军的大部分精英都包含在内,半月后他领兵出征,剩下的那些於家军兵力不足为惧,本宫的人已经散布在了都城各个角落,於洵离开之际就是我们谋事之时。”
“半月…”女子沉吟了片刻,“太久了,三日内他必须出征。”
“三日?”太子眉心紧蹙,不明白为何要那么匆忙,“三日时间是不是太赶了些,江南那边的人怕是会来不及撤离。”
“撤不掉弃了便是。”短短的七个字,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却斩断了数百人的余生。
太子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心动了,这事确实越拖变故越大,而且他对那个位置已经期盼了太久太久了,越早坐上他心越安。
“本宫明白了,只是父皇那边……”
女子知道他的顾虑,从长袖里掏出了一罐小瓷瓶,“这药性比上一回的强,到底什么时候用相信殿下自有安排。”
“多谢先生。”太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有先生这药,本宫安心多了。”
“天色不早,在下先回去了,三日后再来拜访。”女子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太子看着那杯未动分毫的茶水,伸手将人拦下,“前几日本宫得了坛佳酿,先生不妨留下一同品鉴品鉴。”
“不必了。”
“只是留下用个膳也不愿吗?”太子不甘心地继续劝着,可换来的却是女子冷冷清清的一句“不愿。”
“你!”太子三番两次被落了面子,若说没有气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却拿面前这人没有办法。太子只能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能太冲动,等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嘛。
女子岂会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是她懒得搭理而已,礼貌性地说了句“在下告辞”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东宫。
而这边,“即刻出征”的指令下发到军营时,於洵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接下来的演习。这一举措直接打乱了他的所有规划,手中熬了几个日夜赶出来的时间安排直接作了废。
於洵气得也不在乎什么场合了,指着天就是一顿大骂,用词粗俗且不带一丝重复。那些刚加入的新兵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感叹将军平日里对他们还是温柔了些。
时遥珏赶到营区时看到的就是於洵如此“泼妇”的一幕,伸手戳了戳一旁的副将邬皌,“你家将军这是憋了二十年终于疯了?”
邬皌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我家隔壁那王叔,在自家婆娘带着孩子跟其他男人跑时,都没骂这么难听过。到底是谁惹他了用得着这么恨吗?”时遥珏揉了揉耳朵,自顾自地说着,“他婆娘也跟其他男人跑了?那也不用指着天骂吧,不怕被雷劈啊。”
时遥珏说着说着就回过神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邬皌,“他不会真的指着天在骂那个‘天’吧?”
在时遥珏一脸难以置信的视线下邬皌点了点头,这才开口搭理他,“你干嘛来了?”
“我要回潮州一趟,想着你们不也正好要南下吗,干脆一起走一段得了。”时遥珏说着殷切地搭上了邬皌的肩膀,“小皌子,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咯~”
邬皌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你自己和将军说去。”
“别啊,就他现在这样我过去妥妥不是找骂吗,你行行好让我祖宗十八代的耳根清静一会儿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