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一天屋顶的卫十六终于讨到了杯茶水喝，向罹投去了感激的视线，还得是小公主啊。
“说吧，江莞最近什么情况。”
终于逮到说话机会的卫十六，一和罹说话就原形毕露了，“侧夫人这两日一直频繁外出，属下一直跟着她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里，公主你猜她去见谁了？”
“还能有谁，他爹呗。”罹倒是配合着他的话说着。
“对喽。江谦章和江莞的生母苏氏就住在城南的一座破落院子里，我们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再靠近。”瞿皇旨意已下，江谦章却躲过了金吾卫的巡查，还找了地方落脚，这应该和其暗地里背靠的势力有关。
“你们将军知道这事儿了吗？”
“知道了，只是主子他忙着军营里的事，说此事让公主你全权负责。”卫十六说着都有点心虚。
这一个月军队整顿得差不多，也没了一开始这么忙，处理掉一个侧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让公主全权负责其实就是主子他不想管而已。
卫十六也将公主那几日出入冷宫的事汇报给了於洵，但他还是没说公主是去见男人的。毕竟他没有亲眼见到公主的那个私会对象，那他就可以给自己洗脑说这是公主随口开的玩笑，那就不存在隐瞒主子的情况。
原以为主子会因为小公主夜半出入冷宫一事而生气，结果他收到的却是主子轻飘飘的一句：“嗯，知道了。”
已经彻底不对主子感情抱希望的卫十六，觉得生活都没了盼头。
想着自己那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的锦梨堂，罹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暂时不画符了，“这两天江莞那边我亲自盯着，你们就别插手了。”
卫五犹豫了一下，开口劝道：“江谦章背后势力不明，夫人贸然行动恐会打草惊蛇。”
“我轻功比你们那个叫卫一的老大都要熟练。”
“可是……”卫五还想说些什么，被卫十六拉着止住了话头。
“主子说了让公主全权负责，我们照办就是，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远远跟着。”
卫十六一句‘主子说了’堵得卫五哑口无言，只能妥协应下。
很快卫五就发现是他多虑了，无论是藏匿还是追踪，夫人都比他们专业。
罹在南院连续蹲了几天，终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绿色。罹脚尖轻点，跟着江莞七拐八弯的穿过小巷，瞧着她战战兢兢的左看右看，生怕遇到熟人的姿态，不知道的还真能以为她去私会情郎。
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江莞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庭院前，不断做着心理建设，犹豫了许久才伸手去敲了门。
门后传来了一沉闷的男声，认出是江莞后，稍稍敞开了点门，等江莞走进来又快速地将门给掩上，那小心的模样还真让罹有了捉奸的刺激感。
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跃身握住墙沿一个引体轻轻松松地翻了进去，几个飞身来到屋顶，再一次熟练地撬着瓦片。
江莞一进门就和苏氏相拥啜泣着，而江谦章站在一旁正一脸的不耐烦。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罹精神都跟着亢奋了几分，而在她注意到苏氏那忍不住打颤的双腿后，罹看向江谦章的眼神也跟着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