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明明一开始的谣言就是江谦章让他们传出去的,现在闹大了才让他们去压下,可人多嘴杂这谣言哪是那么好压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砸钱也好,求人也罢,我不想再听到外面有任何关于於将军的传言。”
“老爷息怒啊。”
一客卿劝说道:“听闻那小公主被传进宫里养伤,现正是风口浪尖之时,若是再对谣言动手,恐怕会引起上面那位的关注啊!”
为了拉拢於洵而得罪皇上,这买卖可不值。最后一句客卿没敢说出口,他还想活着走出这间书房。
“那你说怎么办!”江谦章俨然气急了,脸色涨红,“於洵手中控制着潮州商路,那可是江家的命脉,这於洵是能得罪的吗!”
潮州商路位于江家本家,一直由江家管辖,江谦章因此没少从中捞取油水,可就在几年前潮州莫名出现了许多来自都城的商贾。
江谦章派人调查发现这些商户的东家都来自都城的安德侯府,那个纨绔的世子爷时遥珏。想着这世子爷的性子便由着他去了,毕竟在都城这世子爷可是熟知的人傻钱多,买啥赔啥。
可当这些商贾声势渐长,乃至影响到整个潮州商路的时候,江谦章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让人暗里深入调查后才得知,於洵在是商路的实际掌控者,时遥珏只是挂了个名头而已。
此时他再想打压这些外来商贾已是来不及了,这潮州商路便就这样易了主。
九公主中邪一事,他本意只是想引起小波谣言,通过宅院阴私使於洵对小公主感到憎恶,稳住江莞在将军府的地位而已。不曾想此事竟会闹到皇上面前,一想到那日朝堂上皇上隐隐约约朝他射来的视线,江谦章就觉得头疼。
几位客卿面面相觑,没有再说话,反正他们劝也劝过了,听不听是江谦章自己的事。有这个时间劝他,还不如多给自己想条退路。
“滚!都给我滚!”江谦章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转头吩咐旁边的侍女,“去把苏姨娘叫来。”
苏姨娘,正是江莞的亲生母亲。
听到江谦章唤她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拿着绣花针的手一个失力,指尖顿时洇出了血,吓得她赶忙将手中的绣品拿远。
“老爷可有说唤我何事?”
“奴婢不知。”侍女轻声应道,似是不忍又提醒了一句,“老爷刚刚对客卿们发了好大的火,苏姨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知道了,走吧。”苏姨娘深吸了口气,随着侍女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江谦章的手边已换上了崭新的茶盏,正享受着上好的茶香,瞥了一眼苏姨娘浅笑道:“来了啊。”
下人们早就识眼色地退了下去,书房内只剩下江谦章和苏姨娘两人。
苏姨娘低垂着眼眸,按礼福了福身,在看到江谦章脚边的皮鞭后,眼瞳不自觉地一缩,抖着手将衣裙撩到膝弯处。
书房外看守的侍卫犹如一根根木桩,眼底空洞无神,无论何等声响都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江谦章发泄完后,也能冷静下来思考了。
於洵不能得罪,他得想个法子套牢於洵这条线,才能借机讨要商路的经营权。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江莞!
现下公主不在将军府,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江谦章伸手去扶跪坐在地的苏姨娘,丝毫不顾对方的颤抖。
“苏氏你也很久没见女儿了吧,是不是也念得很?她入府这些年她无所出得被人嚼多少口舌,你这当娘的也多用点心,多劝劝,听明白了吗?”
“是...是,妾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