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洵说完也不去看地上的罹有何反应,自顾自地翻身躺下,准备睡觉。
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一步步挪到房间角落里,靠着墙角坐下。於洵的那些话还不至于威胁到她,却是给她透露了不少讯息。
首先於洵和瞿棠梨并不熟悉,不然不会说出“真傻还是假傻”这句话。其次将军府深受皇帝忌惮,瞿棠梨可能只是一个用来牵制将军府的工具。但皇帝应该就是想羞辱打压一下这个少将军,毕竟记忆中瞿棠梨确实是一个傻子,作为棋子可真不好用。最后,於洵私下的势力应该不小,拿公主性命来威胁皇室这话可不是谁都敢说的,当然不排除他是为了让她害怕故意这样说的。但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
罹拢了拢身上的嫁衣,秋季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要出意外了,就这副身子在地上坐一晚,明天绝对着凉。可爬床看到那张欠揍的脸,手又会痒,这要打起来躺地上的绝对是瞿棠梨,揍人这事她的自控力还是差了点。罹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蹲墙角,至少活下去的概率高一点。
“糖葫芦,你能不能用灵力给我幻化出一组银针。”有银针的话,发热就不怕了。
“不能。”
“那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给主人检查身体!”
“还有呢?”
“我...没有了。”糖葫芦委委屈屈地说着,在接受到主人鄙夷的视线后忙解释道:“我的能力是随着主人灵力增加而增加的嘛,等以后主人变厉害了,我也就能接受记忆传承啦,到时候一定可以帮上主人的。”
“灵力恢复的话,我就可以不需要你了。”说了一堆,不还是没用吗。罹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伴生灵兽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最后罹还是决定靠自己,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能够安魂的药材。像紫芸草、幽魂参这类灵植就不用想了,这蛮荒之地灵力不足根本长不出来。现下也只有用酸枣仁、茯神、合欢皮等养心安神的中药补补了。
唉,活着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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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洵一觉睡到卯时初刻(早上五点),舒服地伸个懒腰准备起床练武,转头看到角落里缩着的那个红团子时愣了一刹,这才想起来他昨日成婚了。
她不会一晚上都缩在这吧,怕不是个傻子。哦她还真可能是傻子。
於洵迈步朝她走去,“喂,醒醒,要睡去床上睡。”
罹连抬眸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确实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脑子里晕乎乎的,连糖葫芦说话都听不太清楚。这种久违的虚弱感还怪稀奇的,上一世她肋骨寸断依旧能从魔窟里爬出来,发热这种小病状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没想到换了个身体得个风寒都得濒死。
於洵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拽着她的手臂,粗暴的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呃......”罹突然庆幸自己烧虚脱了,不然就这一下,她得踹得他断子绝孙。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烫意,於洵也不再耽搁,咻的将人扛回床上并吩咐下人去叫府医。
府医看到凌乱的房间的那一刻,他也凌乱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行了,不用看也知道这新入门的将军夫人得了什么病了,八成是玩嗨着凉了。秉承着良好的医德素养,府医垂着眼眸为罹把了脉、施了针,旁敲侧击地告诉於洵要节制后,将药方递给了他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一点儿都不敢乱瞟,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那丫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早就羞红了脸,拿到药方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去取药了。
於将军勇猛重欲的名声也自此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