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男孩入座之后,陆秋明的头突然感受到一种微弱的疼痛,而且在不断加剧。
陆秋明扶着额头,看着在餐桌旁正准备吃早餐的一家人。
(这应该是在提醒自己要遵守规则2。)
规则2、[作为一个家庭成员,你有义务去参与一些该做的事情,例如一起吃饭,全家组织的温馨活动等,但参与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做做样子。]
陆秋明先走到了餐桌唯一空着位置的地方,也就是爸爸的旁边,而小男孩则是和妈妈挨着坐。
陆秋明看向餐桌,整个餐桌上,只有男孩和父母的面前有碗和筷子,而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前并没有准备餐具。
毕竟妈妈注意不到陆秋明,自然也不会准备陆秋明的碗筷。
(但,这也就是说,在妈妈眼里自己面前这个男孩才是家里的孩子吗...)
(那自己的身份又是谁?规则1明确说过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况且规则的代称又都用的是父母,那我不是父母的孩子还能是谁?)
(又或者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这儿根本不是我的家?)
此时头疼加剧,陆秋明停下了自己越扯越远的思考。
他能感受到就在自己动脑的这短短几秒内,头疼加剧的越来越迅速。
但看着未拉开的椅子,陆秋明忍着头疼沉思了几秒,最终也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就这样在这个位置干站着。
因为父母在旁边。
规则3说,不要在父母面前做显眼的事情。
陆秋明并不确定拉开椅子这个简单的动作以及该动作所发出的动静到底算不算“显眼”。
因为并不清楚这个“显眼”的范围界定到底在哪里,但通过刚刚的经历他可以确定,至少不出声干站着并不属于“显眼”。
所以先按兵不动是最稳妥的选择。
可此时的陆秋明也同样不清楚如果只是这样干站着到底能否算得上规则2所说的“做样子”。
而且头疼也在不断加剧,按这个速度,不出一分钟精神就会崩溃。
汗珠从陆秋明的额头上滴落。
(不能一直这样站着,必须马上做出决定。)陆秋明这样想着。
但就在陆秋明努力思考对策的时候,头疼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对,仅仅是站在空位子旁头疼就消失了。
(这...也就是说,自己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算作“做样子”吗?)
陆秋明本来以为至少得坐下后象征性的隔空扒拉两下,才算的上做做样子。
可现在,结果真的就干站着就可以。
......
(有点敷衍。)
陆秋明也不知道副本的判定到底是什么标准,但这分明就连做样子都不做了,人在这就行。
如果所有的家庭活动都是只需要做样子做到这个标准的话。
陆秋明不禁思考那规则2的意义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困住天选者在限定时间内的活动范围?
陆秋明抬头看向父母。
父母没有理会自己。
这是当然的。
因为刚才父母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已经证实了仅仅只是不出声的站着和轻声的走动并不会引起父母的注意。
陆秋明松了一口气,又歪头看向小男孩。
但刚一歪头,陆秋明就惊讶的发现此时此刻小男孩正在紧盯着自己。
陆秋明和他对视。
陆秋明看着他的眼睛,察觉到他的眼神中透露的细微情绪。
在男孩的眼中,有一股看待猎物一般的杀意以及一种俯视角下的无所谓的态度。
仿佛就算现在杀死陆秋明,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但这其中还夹杂了一股执念。
陆秋明能感受到这股执念就是冲自己来的。
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今天不弄死自己,他就只能度过一个相对的人生。
(为什么他一上来就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按副本现在的情况来说,也太不正常了。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但至少规则明面上我和他应该算得上一家人,只要不触犯规则撕破脸皮,他不该就对我突然抱有这么大敌意。)
(还是说我扮演的角色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想到这陆秋明背后一凉,才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陆秋明惊讶的不是这个问题有多么离谱和不正常。
而是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易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和他的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