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战天微微一笑：“傲天，天眼和剑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大主宰，红榜顶级通缉犯之首，两个顶尖高手，一天之内一伤一死，子怡，你这侄子真是妖孽啊。”
黑衣人未回头，轻笑道：“不是妖孽，我家子怡怎会心动？”
“你刚见过陆凡那小子，说说你的看法？”
开了袁子怡个小玩笑后，站在窗边的黑衣人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
“我看不透他……”
黑衣人的话让林霜认真起来，她说：“我总觉得他像夜晚的深渊，深不可测，摸不清他的心思，更摸不清他的实力。”
“傲天是圣灵层次的高级武者，大主宰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圣灵八级的强者，可两个人都在他手上瞬间落败，他的实力至少达到了圣元级别。”
“武者的道路，五岁洗髓，十岁入境界，三十岁前达不到圣元，这是武道不变的规则。”
“二十岁就达到圣元以上，这小子是有多逆天？”
林霜的话让袁子怡不由惊叹一声。
“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逆天得多——”
黑衣人冷淡地说：“依我来看，他的实力至少已经到达了圣元二级左右。”
“这小子，医术了得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伤人时眼睛都不眨，出手坚决，心肠狠辣，跟南方那个宗家的相比毫不逊色。”
“简单来说，这小子引导得好对国家有利，引导不好，他可能会成为另一个大主宰，子怡，你要好好引导他。”
“你们觉得他锋芒毕露太过，我倒觉得他是能成大事的人。”
这时，袁子怡忽然笑起来：“杀伐果断，心狠手辣，这才是成大事者应有的素质。”
她指了指旁边的燕战天，笑容满面地说：“老爷子二十岁上战场，第一次动手就放倒了十几个瀛国人，那份果断狠辣，比陆凡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但他最后却成了华国的开国功臣，所以说，想成就大事，还得足够狠。”
听了袁子怡的话，正在喝茶的燕战天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老夫当年是被迫无奈才上了战场，杀人也是逼不得已，谁跟你说我天生就擅长杀伐决断了？”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刚到战场时，虽然手握刀剑，但两条腿却是止不住地发抖，所以我跟陆凡这小子的狠辣还是有区别的。”
说到这里，燕战天站起身，微微叹了口气：“这小子不像我，但他很像你们的大哥，一样的肆无忌惮，一样的混世小魔王，一样的游戏人间，一样的狠辣专横。”
说到这里，燕战天眼中闪过一丝晶莹：“二十年了，我常在梦里见到他，梦到他小时候偷我军装想显摆却被我一脚踹飞，梦到他夜里偷拿我的冲锋号在大院里吹，结果一群人追着他打，梦见他自信满满地说要打倒燕战天，踩在我的肩上建立自己的王国。”
“可这个爱惹事的浑小子，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燕战天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他离开时我七十九岁，虽然人活七十古来稀，但我那时一天还能跑十公里，每顿饭能吃两斤肉，空手就能制服一只成年虎。”
“现在，走几步就气喘如牛，每餐半碗饭都吃不完，没有拐杖就连楼梯都爬不上去，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他要是再不回来，我恐怕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袁子怡她们都沉默时，燕战天忽然笑起来：“有件事你们可能不信，第一次见到陆凡，我就感觉他给我带来的感觉和你们大哥一样，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从他身上，我还看到了那个浑小子的影子，游戏人间，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懒散而自信的笑容。”
燕战天话音刚落，林霜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袁子怡一个眼神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