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事情你都知道了?”
“回院长,知道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是我儿文潜交友不慎,就按照院长的意思,由问心阁问责吧。”
“哦?”
程晔眯眼,看着面前的王展,冷哼一声。
“王夫子,都是明白人,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展不慌不忙:“那院长以为该如何?”
“王夫子以为坏人大道,该如何?”
“无心为恶,虽饿不罚。文潜只是一个孩子,或许不知其中道理,请院长明察!”
“不知?”
程晔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辅衡呐,你难道没说你做了什么?”
郑从无奈了。
看来这次院长程晔是真心打算严办了。
而且看王展架势,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看来自己也没必要捣糨糊了。
“回院长,苏东山刚引出天地异象时,我已经出声提醒。
在场有六院夫子、学子上千人可以作证。”
程晔点头,看向王展:“不知道没关系,难道令郎的耳朵也是聋的吗?”
王展神色微变:“可要断苏东山大道的,是季博长,不是我儿王文潜。”
“看来真如许老所说,是我平日里太过宽容放纵了。”
程晔叹道,“导致你抛开事实不谈,想着跟我蒙混过关。”
王展心底一凛。
郑从却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跟王展保持距离。
作为书院老人,他可太清楚程晔是什么样的人了。
宽仁的时候自然可以忽略小毛小病,可要较真的时候却是锱铢必较。
老虎眯眼晒太阳,就不危险了?
王展啊王展,你没事在院长面前抖什么机灵?
院长若下定决心铁血处理,又何必叫你来?
让你来,就是看你的态度的啊。
态度好,打一顿板子就算了。
可现在……
程晔冷笑道:“王展,你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辅衡布置的是隔绝阵法,五院夫子又施法将现场里里外外裹了数层。
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你又是如何得知不是你儿子,而是季博长喊的?
又或者,自始至终,你都在关注当场?”
“这……”
王展面色着慌。
他的确一直在关注自家儿子。
事实上季博长之所以会喊出那句话,也是因为……
程晔径直走向问心阁:“走吧,王夫子,你作为问心阁的分院院长,这里比我熟悉,就按你说的,先按院规行事吧。”
“啊?”
王展再次慌了。
他说的“按院规处置”不过是一个态度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问心阁的院长!
只要院长离开,究竟怎么处置儿子,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可看院长的架势,是要亲眼看着问心。
这怎么能行?
“程院长,这……”
“嗯?”
王展无奈了。
他的修为只是七品后期,与九品且修出本命字的程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职位、修为、道义,自己一样都不占。
“不行,不行!”
王展咬牙切齿。
“不行?”
程晔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欠身朝某处一拜,“许老!”
许硕凭空出现,也出现在问心阁跟前。
王展瞬间脸色惨白。
都惊动了许老!
郑从忙欠身行礼:“许老!”
须知许硕乃是天粟楼的守楼人,也是临海书院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