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嗟和余笑都赞同他的说法,仅仅是岑林说的那三项,就已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了,连带着丁无嗟对岑林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余笑最讨厌听到别人说什么我宁愿什么都没有也想当一个自由的贫民了。
太假太恶心了,他们所谓的不自由只是责任和礼教的约束,可对比真正的贫民,他们多自由啊,可以去到贫民一辈子都去不到的地方,可以自由的生活。
不像他们那些贫民,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拉去当兵死在战场上,即使有幸逃过征兵也要日日为生计奔波。
没有爱好,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只困在那小小的一间房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活下去,才不会被饿死。
他们一辈子也去不了那些贵族公子小姐们随意就能到达的地方。
余笑搞不懂那些人可怜在哪里,即使是一个满眼忧郁的贵公子轻声细语向她吐露悲伤,她也只觉得嘲讽。
德维斯家的小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向一个凭借年轻美貌进入他们家当情人的小姐吐露心声。
余笑当时很温柔的宽慰他,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不屑,只是因为,小少爷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基因,天赋,家世……拥有这些的人不屑一顾,却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东西。
岑林放走那个小孩,终是回答了丁无嗟最初的问题:“不至于杀了他们,日行一善而已。”
“日行一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如果不是我,一个小女孩的下半身可能会被刺穿。”
“???”
岑林叹口气,“一位善良的小恶魔将几根这么长的铅笔头粘在了小女孩的板凳上,我只是拿他的铅笔头回报他而已。”
是的,回报,岑林左手拿着一根刚削好的铅笔,狠狠戳上男生的手,贯穿了整个掌心。
“他吵的我头疼。”岑林最后还表达了自己对男孩的嫌弃之情。
丁无嗟再次揪开两个马上要打起来的小孩,老师终于到场了。
好像不管什么年级什么时代,老师的威严都不可侵犯,一见到老师,那些小孩纷纷安静下来。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每个年级都有几件欺凌事件,能提供线索的欺凌事件。
丁无嗟眼睁睁看着因为其他小孩打闹导致一根笔狠狠戳进另一名同学嘴里。
听到其他孩子说:“他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他们两个之前好像闹别扭了,因为什么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太粗心啦,把小航的作业发错了。”
“是啊,他太粗心了,总是犯这些错误,真的很讨厌!”
老师急忙联系了学生的家长,把学生送去了医院。
看到一个女生被另一个女生扣掉了脸上的一块肉,那女生还振振有词说:“她就是个小偷,她偷了我的笔,她活该!”
是的,一支笔,一支很便宜很便宜的笔,因为这支笔,一个女生可能脸上永远留下伤疤。
那名受伤的女生捂着脸哭喊:“我没有偷!我没有!”
可老师没有理她,同学们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也没有帮她说话。
老师简单的将这件事定性为小孩子打闹,各打五十大板就轻飘飘放过去了。
丁无嗟又听到那些冷眼旁观的孩子说:“李艺佳她妈妈给老师送过礼老师肯定偏向她啊,席平平家境不怎么好,当然没人护着啦。”
“我之前去过李艺佳她家,她家里是开酒店的,可有钱了。”
“席平平家里好像是捡垃圾的?听谁说的来着,我好像没见过她家长。”
除了暴力带来的伤害,那些冷漠的话语又何尝没有带来伤害呢。
丁无嗟叹口气,他是见不得这些的,可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改变不了现状的,这是一个关卡,他还要尽快找到主角,没有时间……做救世主。
继续前进,一个正在看灾难视频的班级里,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
笑死者倒霉刚好站在了即将脱落的广告牌下,笑趴在地上玩的小孩以一种非常巧合的方式被卷进车底。
笑一位母亲试图将车搬起来的蚍蜉撼树之举,笑一个无辜男孩掉下车后的脑浆迸射。
偶尔也会叹气,叹那么危机的情况下有人竟然能躲过一劫,嗔骂着他为什么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