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冒昧地问一下,不知您今年年岁几何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江晚刚落座,她对面的一个贵妇就开了口。她在静妃跟前就这般没有拘束,想来品阶极高。
“回公主的话,臣妇今年四十有一。”
昌宁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妹妹,生母只是个贵人,出身并不高,但由于圣上兄弟姐妹这些年接连不断离世,她便越来越受宠,时常被邀进宫里。
“竟是比本宫还要大一岁,但模样瞧着比本宫要小十岁。本宫这些年保养的已经够仔细了,没想到张夫人比本宫还要会保养。不知可有什么秘诀啊?”
“没什么秘诀,只是前几年有些机遇罢了。若是公主感兴趣,以后有时间臣妇愿意跟公主细说。”
昌宁公主突然开口,瞧她的态度也不像是发难,所以她问一句,江晚就回一句。
回话的时候,语气平和,既不谦卑,也不恭维。
也是。
昌宁公主今日能坐到这里,完全是凭借着她的身份,可江晚能坐在这里,凭的可是她夫君赫赫的战功,有的是底气。
“张夫人愿意登门,本宫扫榻相迎。”
初次见面的两人聊了两句,后续有别的命妇陆陆续续进来请安。
话题就此打住,不过殿内打量江晚、沈长婉、沈长乐母女三人的视线依旧很多。
但她们母女该喝茶喝茶,该附和的时候附和,无意间对上谁的视线就报之一笑。
在钟粹宫坐了有两刻多钟后,静妃要更衣,让宫人引路带他们前往千秋台。
今晚的晚宴就定在这里。
离开钟粹宫时,天色已经微微擦黑,沿途挂满了各色灯笼。宫里的灯笼都是有规制的,匠人们手艺精湛,每一盏灯都格外好看。
“舅母。”
众命妇中,昌宁公主伴着沐王妃走在前面,正走着,一道倩丽的身影越过众人赶到她身后,轻唤一声。
“几日不见,你当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退后。”
魏语嫣贴着一张热脸过来,没想到竟惹得昌宁公主不快,碰了一个冷屁股。
而魏语嫣也没有想到昌宁公主竟然厌恶她至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训斥她。
一时间,魏语嫣望向昌宁公主,泪眼婆娑,抹着眼泪站在原地。
瞧她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昌宁公主实在是懒得理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先一步离开了。
“张夫人有所不知,那魏家娘子一心想攀高枝儿,先前是四皇子,如今是七皇子。如今万宁侯府不得势,胡氏就想攀扯昌宁公主。”
江晚看到前面的一幕,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个妇人走到她跟前,轻声低语。
“可惜昌宁公主跟驸马关系并不好,她们母女很是不招公主待见。”
“您是……”
眼前的妇人四十有余,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平易近人,刚在殿内的时候,江晚就跟她对视过一眼,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她主动凑上来,让江晚有些怀疑她的目的。
“我来自永康侯府,姓杜。”
杜氏听江晚询问,她态度依旧平和,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容。而江晚一听她说来自永康侯府,便知道她为何会凑到她身边来。
“原是杜夫人,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