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还长,得一步一个脚印去走。
自打新任县令上任,整个陇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变化。
百姓们从一开始的不看好,到如今谁不念着沈家的好,也开始畅想他们以后的生活。
越想越觉得有盼头,干起活来也有了干劲。还有许多的百姓不惧路途遥远,拉着架子车跑来修路,晚上直接在车把上搭上帘子在车底下睡觉。
一时间,水泥路修的速度越来越快,远远超过了先前的预期。照这速度下去,等到冬日来临前,有望把一半的路给修出来。
而就在整个陇西百姓热火朝天修路的时候,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四皇子裴烨重病甍逝。
“我听探子汇报,据说陈晁跟陈尧父子俩最近一直不出面,也是得了重病。”
在得知裴烨生病后,不管是邵武,还是裴煊,都没想到他会死。
还死得这么快!
如今听到他的死讯,两人都感到震惊跟意外,明明上回见面的时候,裴烨还生龙活虎。
再联想到陈晁跟陈尧父子俩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多想。
“此事,你怎么看?”
见裴煊手里捏着京城传来的信发呆,坐在一旁的邵武接着问道。
“我记得裴烨走后,隔天张夫人就把你妹妹跟张家娘子送回了府城,还在府城住了几日。”
裴烨大病一场,一命呜呼,若不是意外,只能是有人下手了。至于是谁下的手,一目了然。
“你说是张夫人做的这些?”
经裴煊一提,邵武惊了一声,随即便恍然。
“应该就是她。沈娘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以张夫人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再加上张大人的事情,她弄死裴烨完全合情合理。”
本来张德望的存在并影响不到裴烨什么,但陈家却一直想置张德望于死地,既然江晚对裴烨都动了手,自然不会留着陈家。
“可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对陈家人动的手?”
沈朗跟江晚确实厉害,那日他们俩从裴烨手里救出他们,邵武都看在眼里。
但陈家可是住在营帐中,几十万人的军营,她说进就进去了?要是如此,大内皇宫她岂不是也能轻易进去。
“他们夫妇的能力远超咱们亲眼见到的。你在南郊的庄子待了几日,又不是没有看到那满园的蔬菜瓜果,完全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它们是如何生长的。再者,还有那座架在黄河上的钢铁桥,正在修的水泥路,桩桩件件,都超出咱们的认知。好在,他们都是心地良善之辈,一心为着百姓着想。不管如何,这都是百姓们的福气,也是咱们大周的福气。”
“确实。”
裴煊疑惑的,也正是大多数人疑惑的,但再疑惑,他们也只能接受。
“主子,外头有两个姓赵的兄弟说要见你。”
裴煊跟邵武聊着事情,院里的管家进来禀报。
姓赵的兄弟?
裴煊闻言一愣,但迅速想到两人,“让他们进来。”
此地隐蔽,几乎没人知道他在这里有座宅院,但要是江晚派来的人,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