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坐着一个年约二十八九的男人,穿着儒衫长袍,身形消瘦。
江晚望过去的时候,他正往她这边看,手里举着酒杯,眉目含笑。
夜色融融。
衬得他一双丹凤眼格外明亮。
“见过夫人,夫人请坐。”
有人相邀,江晚并不想去掺和,可瞧着这篝火好像是这个男人弄的,沈长乐又跟那些人在一起玩得开心,江晚想了想,也没有扫兴。
带着彭雪一起走过去,那男人已经起身,朝她拱手一礼,邀着她们落座。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江晚一副江湖人打扮,走过来后,完全没有半点扭捏,直接在一旁落了座。
随即,她目光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上,开口问询道。
“鄙人姓江,江阙,凉州人士。夫人,直呼我的姓名就好。”
巧了,她也姓江。
不过她现在姓张。
“我姓张,宛城来的。”
张翠香这个名字实在拿不出手,江晚也就没有透露,不过她身为女子,不透露名字再正常不过,江阙并没有说什么,端起茶壶给她,还有彭雪倒上一杯热茶。
“不知夫人从宛城千里迢迢赶往凉州城,可有什么事情要办?”
宛城在中原以南,离凉州城实在太远了,她们仨都是一介女流,竟出现在这里,江阙颇感惊讶。
“我家经营一家玉石生意,此番我们来凉州城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货。”
江晚跟江阙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所以听他问,她就随便编造个理由。
“原来如此。”
西北产出的玉石确实不少,不过江家却不做玉石方面的生意,虽说他有认识做玉石生意的朋友,但江阙并未多言。
篝火燃烧才没多久,伴着晚风,江晚跟江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江阙时常走南闯北,说起话来颇为有趣,跟江晚很聊得来。聊了没多久,江晚几个还蹭了顿烤全羊吃。
“娘,都这时辰了,你怎么不喊我啊?”
昨晚沈长乐玩到很晚,回到住的地方后,重新冲了冲澡,一躺下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向窗外,太阳都升高了,看时辰都过了辰时。
“今天不急着赶路,你多睡会儿,等到了凉州城还能好好逛逛。”
前面就是凉州城,路并不远,再者,他们这趟出来,也没什么急事。
“水打好了,你去洗漱吧。”
江晚说着,朝着一旁指了指,门口的木架上,已经备好了清水跟毛巾。
见状,沈长乐走过去先洗了把脸,然后用江晚制作的简易牙刷沾牙粉刷了刷牙。
“娘,咱们这趟来,是帮四哥探查凉州城的情况,昨天那姓江的哥哥是凉州人士,你有没有从他那里问些什么啊?”
陇西县城由凉州府城管辖,沈长栋想要在陇西县城做出个名堂,少不了跟凉州府城联络。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要是能从江阙口中得知一些情况,能省他们不少事呢。
“那人可是个人精,咱们伪装身份过来,哪能问些什么。不过一早他们离开的时候,给咱们留了张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