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信誓旦旦,面对着这么多人,毫无惧色,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大家这时也都看出来了,而且她说的话都有据可查,所以这孩子八九不离十是沈云海的。
一时间,众人知道这春秀是甩不掉了,脸色都极为难看,但只有乔氏并不在意这个,反倒问了一个让人意外的问题。
“不多,二十两而已。”
像她们这种,一个月挣不了多少,二十两已经很多了。要是被包个两三年,都能替自己赎身了。
二十两!
乔氏闻言,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转头看向沈长平,道:“银子都是你放着的。”
乔氏一个妇道人家在县城做生意,只有沈长平一直陪着,她不放心把银子收在自己的身边,就让沈长平拿着,可现在……
“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
忽闻乔氏问他,沈长平也有些懵,又被乔氏指着厉声呵斥,他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娘,我不知道有这事。爹找我来要银子的时候,说他赌博欠了债,要是还不清就剁了他的手,还会找上门,我、我就……”
“你就瞒着我,把银子给他了。沈长平,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们父子俩……我……”
再次受到打击,乔氏哭得更凶,见状,江晚上前扶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木已成舟,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难以挽回,如今该想着要如何解决才是。”
江晚一直没有开口,作为旁观者,她看得清楚,这春秀突然登门,还选在今日,奔的就是想进他们沈家的门。
估计她不仅知道沈家有钱,还听说了沈家一门三举人的事。
“你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见江晚开口,陈氏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冷静了下来,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沈云海问道。
可她这一问,江晚忍不住蹙起眉头,此事问他有什么用,该问春秀。
果不其然,听陈氏问,沈云海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对于春秀,他自然是喜欢的,而且人家也怀了他的孩子,其实他本想着等春秀把孩子生下来,一直在外面养着的,反正他经常不着家,在外面有个家也不会有人知道,谁知道春秀这个小贱人会主动找上门。
一想起此事,沈云海就想到这段时间,春秀一直跟他打听他家的事,或许她早就有了这般想法。
“春秀,你想进沈家的门?”
陈氏见沈云海不吱声,正要发火,这时江晚又开了口。闻言,大家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春秀。
“我跟沈郎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但念着他已有了家世,我本不愿挑破此事,可如今我有了他的孩子,不为我,也得为这个孩子,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出身。不过沈朗既是已经有了娘子……我愿意以后侍奉在姐姐身边,当牛做马。”
这春秀当真是能说会道,说了一通,不就是想给沈云海做妾吗。
倘若沈云海家大业大也就罢了,可他……
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要如此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