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在信中特别注明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他家里人,免得李氏高兴起来,再跑到府城,做出一些不礼貌或者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其实,沈长浩拒绝这门婚事,李氏也是缘由之一。李氏是他娘,沈长浩不是不知道她贪慕虚荣,但没想到李氏不仅贪慕虚荣,还糊涂得很。
“他说什么了?”
把新来的地皮清理出来,江晚图纸也画好了,正给沈朗做最后的商议,他们就收到了沈长浩从府城送回来的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平时他写信,顶多几句话,这一回写这么多,江晚感到有些好奇。
“他说柳大人找上他提了他跟柳姑娘的婚事,他答应柳大人暂时先跟柳姑娘相处着,等明年乡试完再说。”
这事没什么好瞒着江晚的,沈朗放下信,简要地挑出一些重点说道。
“他还说他担心娶了柳姑娘,日后会有人在他背后嚼舌,说他是靠着岳家起家,又说娶妻娶谁都是娶,他不在乎这一点,这孩子说话当真是前后矛盾。”
“呵,他这是想让你写封回信劝劝他,让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沈长浩是个聪明人,但到底年纪还小,一封信就暴露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对此,江晚不做评价,她撇了一下嘴,就直接把手里的笔递给了沈朗。
“他能这么说,证明他对明年的乡试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他对感情之事迷茫,咱们作为长辈开解开解,也无可厚非。”
沈长浩的婚姻大事,他们不能插手,但感情问题,还是可以说上两句的。
“那你开解吧,我先出去了。”
狗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娶谁都是娶,所以娶了人家回去,不用付出感情的吗。
江晚身为女人不能理解,还有点生气,但作为局外人,她能说什么,自然什么都不能说,站起身,人就朝着门外走去。
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左右不关乎他们家的事,江晚转头就给忘了。
出了门,见沈长盛他们要出门打猪草,江晚也跟了上去。天依旧热,而且最近几天有越来越热的架势,村民们在屋里待不住,纷纷出来躲在树荫下纳凉。
男人们抽着便宜的烟叶沫子,女人们手里拿着针线筐,或纺线、或刺绣、或纳鞋底。
走到水塘附近,里面有不少半大孩子在里面游泳,快活的在水里追来追去。
蝉鸣声依旧,刺得人心烦意躁。
“婶子,打猪草去啊?”
江晚拎着竹筐走着,迎面碰见姜春兰,她挎着篮子,里面全都是黄豆的幼苗。
“嗯。”姜春兰跟姜珊走动频繁,江晚跟她还是很熟悉的,笑着应了声,“你家黄豆撒稠了?”
“没有,是我娘故意多撒了一些,她好这口。正好我摘的有些多,等会儿我回去给你家送些。”
姜春兰虽然爱在背后说人,但人还是好的。而她的好意,江晚也没拒绝,道了谢,她就继续往前走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处得关系好,有来有往,处得不好,天天吵架,然后背后说人。
江晚以前还不习惯,渐渐的,已经融入乡村生活。
跟着沈长盛打了一筐猪草回去,姜珊跟沈长婉已经做好了晚饭。
饭桌上正有姜春兰送的黄豆幼苗,幼苗用热水一焯,放入油盐酱醋,最后滴点香油,味道还可以。
“你还在生气啊?”
跟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各自回了屋休息,江晚照例盘坐在炕上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