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祭祖,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当陈氏听了沈朗发誓后,她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二郎长二郎短,半句不离二郎不说,还把祭祖的白肉给了二房。
平日里他们家连杂粮都省着吃,年头到年尾,不见半点荤腥。李氏惦记这刀祭祖的白肉,惦记好几个月了,结果她就煮的时候闻了闻肉腥味,到最后什么都没落到。
那肉是陈氏在坟头给二房的,当时那么多人,李氏不好发泄,只能回到家里关上门破口大骂起来,却越骂越觉得自己憋屈。
“你说说都是儿子,她怎么能偏心成这样。你再怎么说也是家里的长子,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谁偏心二房,不向着大房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氏坐在椅子上,气得要死不能活,可坐在一旁的沈云林至今连个屁都没放。
这些年来,瞧着陈氏这般行事,难道他都不觉得委屈吗。
窝囊!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他。
李氏怒其不争地看向沈云林,呲牙咧嘴,一双手拍在桌子上都要拍烂了,沈云林依旧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沈云林,你可真行。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说句话!”
为了这个家,二十多年来,她劳心劳力,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好不容易把二房跟三房给熬走了,眼见着日子越过越好,谁知道……
她还要受这样的气。
“爹。如今分了家,奶跟着咱们一起生活,你就看着她把什么好东西都往二叔家里送吗?”
关于陈氏偏心这件事,沈长姝也挺恼火的。以前也就罢了,沈云开还算是上进,可这几年,是他在拖累着整个家。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分了家,沈长姝觉得他们的日子会比以前好过,可现在家里一有什么好东西,陈氏就会偷偷送去二房。
既是已经分了家,陈氏跟着他们大房生活,那么她就不该拿着他们家的东西给二房。而沈云林身为一家之主,就该管好这个家。
可他呢?
一遇到事情,嘴巴像是糊了泥水,一句话都不说。
“爹,再有一两年,我就该说亲定亲了。你难道就不为我想想吗?凭借我的美貌,将来肯定是要嫁到镇上,甚至是县城。要是这个家再这样被我奶败下去,就算是有好人家看上我,咱家也拿不出嫁妆啊。”
“姝儿,你不必拿你的终身大事来逼迫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竟然跟你娘一样糊涂。你摸摸良心,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羞愧吗?当初你二叔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了?他疼你,甚至超过疼长婉、长乐。”
李氏逼他,没想到沈长姝也逼他。
他不是想说话,但有的时候说话得凭良心。
“还有你,你成天看二房不顺眼。你问问你自己凭什么?云开考上秀才后,每次买东西回来,曾亏待过你的吗?还有长浩,要不是他,长浩现在还在镇学待着呢,哪里有机会去上县学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