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一开口,江晚就知道他的意思。沈朗空间里有不少金银,但那些金银都是纯金纯银,要是拿出来直接用,说不定会惹来一些麻烦。
只能寻一些门路兑换一些零散碎银,而他在县里读书多年,对县里颇为熟悉,应该已经想到去哪里了。
“我约摸着这两日大房那边的人也会去县里,你说他们要是把分家的事告诉三郎,三郎会不会胡思乱想啊。”
不是江晚没事找事,实则沈长栋打小就心思细腻,要是分家的事耽误了他学习,怕是……
“胡思乱想不要紧,关键是……”听江晚突然提及沈长栋,沈朗脑海里就浮现出关于他的一切,这孩子确实喜欢胡思乱想,但……
“我实话实说啊,三郎确实没有长浩读书读得好,这回的院试,你也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希望。”
“嗯,我明白。”
沈长栋跟沈长浩都是在隔壁村里学堂开的蒙,那时候他们两兄弟,就是沈长浩读书好。
不过沈长栋也不差,只要他踏踏实实的,将来不愁考不上秀才举人。
就算是考不上,她跟沈朗也养得起他。
“我们走了,晚上要是回来得晚,你们先吃饭就不用专门等我们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江晚三人就提着褡裢要出发。走之前,其他人都出来相送。
但送到门口,江晚就让他们停下,转身叮嘱了句,唤上杨慧便跟着沈朗一起朝村口行去。
“沈秀才。”
“沈秀才。”
乌山镇,每隔三六九就逢集。
每回逢集的时候,村口就会有村里的牛车等在那里,每人只需花两文钱就能到镇上。
沈朗三人到的时候,村长家的牛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四周也围了几个出来晒太阳的村民。
他们看到沈朗来了,一个个的都赶紧打起了招呼。沈云开虽然前两年不着调,但依旧是下河村唯一的秀才公,他们私底下嘲笑,但见了面,还是会恭敬地打声招呼。
“沈秀才,这是要去哪里啊?”
别人跟他打招呼,沈朗都一一客气回了,随即就拉着江晚上了牛车。
敞篷的牛车上,他刚一落座,对面的赵清泉就朝他看来,脸上带着笑,拔高声调便问道。
而他这么一问,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过来。
这几年,赵清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挣了点小钱,在村里一口气买了二十亩地不说,去年家里又盖起了青砖瓦房,如今成了村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去县里。”
“去县里做什么?可是要继续读书参加明年的院试了?”
赵清泉跟沈云开年纪相仿,虽说小时候一同读过几年书,但并没有什么交集,沈朗实在想不通,今日他一而再地追问这些事做什么。
是想看他笑话。
但为什么呢?
难道仅是为了满足他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去看我家三郎。”
沈朗不是沈云开,要是沈云开遇到眼前的情况,说不定已经气恼,要跟他争辩上几句。
而沈朗却没将他放在眼里,只如实回了句。可谁知道赵清泉却不依不饶,竟还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你是去镇上酒楼喝酒呢。不过以你的年纪,现如今继续参加院试也不晚啊,你不如……再考考看?”
“考不考的,如今我家相公也是个秀才,哪怕是村长见了,也得客客气气,见到县老爷亦是不用下跪。一些阿猫阿狗可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