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看到安宁受伤了,虽然也担心自家女儿,但淮南王还是撇下安宁跟在了穆连城背后,“这里是安全地,约摸这不是毒箭,休息休息也就成了,臣弟和您一起去抗击贼人。”
“你……”
穆连城看向穿着甲胄的淮南王。
这数年来,他一直在王府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以至于肚子硕大,肥头大耳,穆连城倒是担心他会出问题。
但淮南王却哈哈大笑,“我固然远不如十五六岁的时候,但如今这把弓依旧不错,我也依旧百步穿杨,阿梨说的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弟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群家伙到云国去了。”
“那燕云十六州是朕从鞑靼人手中抢过来的,焉能送人?林相这奸贼真是机关算尽,既王爷有心,这便和朕一起到远处去。”
“臣弟死而无怨。”
淮南王回头盯着安宁看了许久,心情紧张而痛切,苦楚且难受,似乎自己也明白这是一去不复返的勾当。
倒是安宁,看父皇策马准备离开,她喜上眉梢,“英雄,父王,你是安宁的骄傲,安宁为你自豪。”
“安宁,这里没一个同盟留给你们,你和陆先生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临走之前,淮南王将自己的一个葫芦丢给了安宁,陆瑶一把抓住,淮南王这才嘱托说:“这是刀伤药,你们酌量使用。”
“王爷和陛下注意安全,我来照顾阿宁。”陆瑶给两人摆手作别。
这两人这才离开了。
等他们去了,安宁才后知后觉,“咱们真的只有五十人啊?”
“是,因此我给你包扎以后咱们就要转移地方,免得这群追兵来就不好了。”见陆瑶这么说,安宁心头惆怅,情绪也低迷了下去,此刻才明白刚刚父王的眼神为何这般恋恋不舍了。
她哭了起来。
她抱着陆瑶,“都是我不好,非不听皇叔的安排,如今铸成大错。”
“在我看来,正因为你一意孤行才暴露了林相的狼子野心,倘若不是你我,而是其余女子被送到云国去,下个月可就要生灵涂炭了,居庸关距离云国千里之遥,这要是真打起来,陛下如何照顾得到?”
刚刚,安宁都快哭了,但此刻,听陆瑶这么分析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
“这么说来,我是很厉害了?”
“可不?”
其实,说这些话不外乎转移安宁的注意力罢了。
她一个小郡主,之前在家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伤过啊?此刻那弩箭射穿了手臂,要是在她警惕的状况下拔出,只怕会疼死安宁。
就在这一问一答里,箭簇已被拔掉,安宁惨叫一声,的确差一点就闭上了眼睛,但与此同时陆瑶一个耳光狠狠地丢在了安宁面颊上。
就这一下,安宁顿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