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山匪争先恐后地开口,生怕迟疑一瞬就脑袋搬家。
“我们确实是卫家军的逃兵!”
“为何逃?”
“十多年前,我们跟随卫将军前往蔚州,与北齐人联手,屠了几个村子。”
江岫白身后的两个近卫瞪大了眼,“还敢胡说八道!”
“我们不敢撒谎!卫将军为了军功,确实经常联合北齐人演戏,那一夜,我们屠杀了整整一夜。本以为卫将军是把我们当心腹,没想到,后来参与那一夜的士兵接连失踪死去。”
“对对对,我们觉察出了问题,就一合计,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谎言!”
两个近卫已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若卫将军知晓了,他们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副、副将……”
江岫白看向二人:“不想死就当没听过这件事,你们把这二人送去这个地方,说不定这就是咱们的护身符。”说完拿出一张纸递给二人。
两个近卫愣愣地点了点头。
“别多想,这也是为了保全咱们的性命。”江岫白道。
“我们二人的性命是您救的,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两个近卫一脸真诚地看着江岫白。
“去吧。”
“是。”
两个近卫上前押起那两个山匪就离开了。
江岫白才回到军营,卫天旷就要见他。
站在卫天旷的书房外,江岫白双拳紧握,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
他如平常一般进了书房,朝书案后的卫天旷恭敬行礼。
“将军,幸不辱命。”
卫天旷点了点头,一旁的络腮胡冷哼一声。
“你不该解释解释,我派去那两个近卫一直都没回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没收到消息,巨阙几个头领突然奋起反抗,杀了好些个士兵,最后好几人一起掉下悬崖了。”江岫白不慌不忙地说道。
络腮胡冷笑一声:“我当时就说把人就地解决了,你非要凌迟,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容易留下祸患。”
“那悬崖那么高,能留下什么祸患。”王满帮着江岫白说了句。
卫天旷抬手打断了几人争执:“好了,此事就此打住。这两日,五殿下就要到了,让下边的人都收敛一些。”
有人疑惑道:“五殿下不是咱们自己人吗?”
有人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五殿下,要热情客气、防备警惕,知道了吗?”卫天旷环顾一周,缓缓开口。
“是。”
“好了,都下去吧。”
“末将告退。”
众人起身往外走,江岫白也正要转身离开。
“岫白。”卫天旷喊住了他。
江岫白看向他:“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次巨阙屠村,是我始料未及的。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蔚州?”
江岫白隐忍地握紧了拳头。
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是巨阙人太丧心病狂,这不怨将军。”
“回去歇着吧,别想太多。”
江岫白看向卫天旷,就是这样虚伪的关心,让他认贼作父多年!
他强制自己垂下头去,怕自己藏不住眼中的恨意。
“岫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