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清新的早晨,浅蓝明净的天边泛起了云浪。
院中十分静谧,若不是禅房外的鸟叫,房内的人怕是要睡到天昏地暗去。
程九鸢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翻身下床。
走到桌前本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就看见桌上的信纸。
纸上只留下了潇洒的一句话:为师走了,有事来信。
说好的等她回城给师父做好吃的,怎么就走了。
听见响声的木槿二人推门而入。
“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菘蓝环顾一周:“咦?燕师父呢?”
“走了。”
梳洗完,菘蓝端着斋饭进来。
“程云歌还没醒?”
“大姑娘昨日就有转醒的迹象,奴婢怕她坏事,又给她下了一点蒙汗药,可能再过不久就要醒了。”
程九鸢点了点头,坐下用着早膳。
正用着膳,木槿通报说无妄大师来了。
程九鸢知晓他是来找自己师父的。
程九鸢漱了口,才起身就见无妄进来。
“你师父……”
“走了。”
“走了?”无妄脸色大变,转身就要离去。
“无妄大师。”程九鸢喊住了他。
无妄回头看向程九鸢。
“大师,我师父最是嘴硬心软。但她决定的事,也是很难改变的。你与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妄站在那里良久,程九鸢没出声。
“我与你师父本是太元山人的弟子,学成下山历练。”
“那时候年少轻狂,路遇不平事,自然要拔刀相助,惹了不少仇家。”
“那一日,我们遭人暗算,我走火入魔,丧失了意识。”
“我清醒后,就听说师妹也走火入魔了,发狂屠杀了一个江湖门派,连门内鸡犬都没放过,师妹从此便成了人人人喊打的女魔头。”
“我自然是不信的,也一直在追查着她的下落。”
“后来听说一众江湖人士要在天绝崖围攻师妹,我连夜赶去。”
“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打落悬崖。”
“我、我是去救她的,师妹误会了我,以为我是站在那些江湖门派一边……我怎么可能……”
“我找了她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再后来,我遇上了护国寺的玄渡方丈,他告知我中了‘落回’,那是一种让人能丧失痛苦记忆的毒。”
“我解了毒,全想起来了……”
无妄的声音缥缈,程九鸢就静静听着。
“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师妹她……是帮我顶了罪……”
程九鸢心脏一紧。
师父以前是很爱这个师兄的吧?
她被打落悬崖前,却以为自己师兄是来除掉她的,她那时候……
“你活该!”程九鸢冷声道。
“是,我活该。我在这护国寺忏悔什么?那天罡派本就该死,若他们不走歪门邪道,不用下流手段暗算我们,他们如何会全派覆灭!他们本就该死。”
“我该向一人忏悔,我得找她……”
话音未落,无妄的身影早已寻不到了。
程九鸢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只心疼自己的师父。
心情不好了,自然那要寻些开心的事。
她带着木槿去了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