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就毁容了!
她早就知晓这个程宗扬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感情,他心里只有他的前程和相府声誉。
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可想而知他心头的暴怒。
她立刻泫然欲泣,上前跪在程宗扬跟前。
“爹,不知女儿做错了何事?让爹如此大动肝火。”
“孽障!你还敢问!”程宗扬往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淡然模样,遇到再棘手的事,他也能一步一步解决。
如今传言满天飞,同僚看他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他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虽然东陵民风还算开放,女子也可外出求学、可做小生意,但那长天楼可是小倌馆!
“爹,女儿自小循规蹈矩,平日除了去书院就是待在家中,女儿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爹如此暴怒。”
“若女儿错了,自当认罚。只求爹爹消消气,保重身体。”
看着女儿那关切又可怜的目光,程宗扬皱起了眉。
他把情绪收拾好,但眼中冷意未消。
“你知道长天馆吗?”
“长天馆?那是什么地方?”程云歌满脸疑惑。
“你真不知?”
“爹,女儿除了去书院,放沐也大多在府中。就算出门,也又嬷嬷丫头跟着,女儿实在不知爹爹口中的‘长天楼’是何地。”
程宗扬目光冰冷地审视着,那目光不像是看女儿,更像是看犯人。
程云歌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着牙,挺直了脊梁。
不愧是身居高位多年的相爷,这官威一般人真顶不住。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周氏匆匆赶来。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云歌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品行您还不知道?如此离谱荒谬的谣言,老爷居然真信了?”
“本相自然会去查!不是她最好,若是,你知道该如何做!”说罢,程宗扬起身,一甩衣袖离开。
程云歌一下跌坐在地上。
“歌儿,没事吧?”周氏连忙上前心疼地扶起她。
程云歌紧紧抓着周氏的手:“娘,爹方才的眼神好可怕。”像是在看死物一般。
若她没有后手,真让程宗扬查出来,怕是会直接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了结了她。
不过,绝情也有绝情的好处,只要以后她的筹码足够,程宗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程九鸢。
“没事了没事了。”周氏不断拍着女儿后背,安抚着她。
“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若是被我抓到背后之人,我定将其抽筋拔骨。”周氏咬牙切齿道。
程云歌有些心虚。
她只觉得她在这个时代被压抑太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每日晨昏定省、琴棋书画、见人就跪,内心的憋屈快把她撑爆了。
她开个小倌馆又怎么了?能赚钱,能收集情报,这对她今后可是有大用处。
到底是谁在坏她的事?
经此一事,恐怕长天馆是开不下去了。
想想都肉痛。
看来真不能放程九鸢离开,程九鸢一离开,她就开始倒霉。
“娘,年关将至,程九鸢年节会回来吧?”
周氏一愣,“都发生这样的事了,你还有心情关心那小贱种?”
“娘,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怕程九鸢离开家太久,脱离咱们掌控。”
“我会跟你爹提一提,哎,怎么最近事情如此多,下午掌柜们还要上门来交账,你安生些。”
“是。”
她最近肯定会安生些,只怕你那宝贝儿子安生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