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摔着了。姐姐可不会像从前一样在墙那边接着你。”
霍靖和终于被这话逗笑了，他身手灵活地攀上宫墙，像猴子一样，眨眼间便攀上了墙头。
霍清荷朝着他招手，眼眶里再次堆起了泪花:“侍卫两刻钟轮换，这会儿大家都在看焰火，快去吧。”
霍靖和点点头，他看了一回，终于才翻身下了宫墙。
他落地没发出什么声响，霍清荷站在原地。
几息之后，霍清荷似乎听见了什么，只是被头顶绽放的焰火声遮掩了过去。
但她却展颜一笑。
中秋啊，家人团聚的日子。
她转身，抬手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她等了等，等着哭红的眼眶没那么明显的时候才往外走。
“娘子，无事吧？”
两个丫头围上来的时候，宫灯映照，霍清荷被晃了晃眼，她拿帕子掩了掩。
绿云连忙把宫灯拿远了些：“娘子怎么了？再过会儿奴婢和绿槐都要跟去瞧瞧怎么了。”
霍清荷清了清嗓：“无事，只是被花儿迷了眼。听见天上的焰火声，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咱们去看看吧。别叫人找咱们。”
绿槐点点头：“是。听说官家特意吩咐的。想着今岁大旱，也该热闹热闹了。听说京郊也安排了焰火呢，不过自然没有宫中的盛大。奴婢扶着娘子。”
霍清荷轻“嗯”了声，她心里还惦记着弟弟。
今日她不知弟弟会跟着进宫，想来弟弟进宫也是周全了一回。
要是知道弟弟会进宫，她身上自然会带着银票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上台阶的时候还险些踩空摔了一跤。
得亏两个丫头眼疾手快把她拉住。
“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原本因为看焰火而欢喜的绿云这会儿也担心地收了脸上的笑容。
主仆三人上了台阶正好是一个转角处，因为怕宫灯晃着霍清荷的眼睛，于是绿云提的宫灯都往边上偏了偏。
“哎呀。”
绿槐一手扶着霍清荷，见转角一道黑影没头没脑地撞上来，她连忙把人抓住。
不然那团黑影就该撞到自家娘子身上了。
“谁这样没头没脑的乱窜？你是哪宫的宫女？怎么慌慌张张的？”绿云提着宫灯，动作没那么快，但她的嘴皮子可得空呢。
霍清荷这才回神，她一抬眼，一个穿着寻常宫女服的丫头正慌慌张张的告罪。
“娘子恕罪娘子恕罪。我不是有心的。”
霍清荷打量了她一下，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今儿个是中秋，冲撞了我也就罢了，要是冲撞了旁的贵人可如何是好。好了，走路小心些吧。我们去看焰火吧。”
绿槐这才松开了那宫女：“得亏今儿个你遇到的是我们娘子。”
那宫女忙不迭的谢恩。
霍清荷往前走，她忽然回眸：“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再有，你们摸摸身上，她方才撞上来身上别被多塞了什么……”
她说话时也低头抻着衣袖，没看着路，迎头便撞上一堵肉墙。
“嘶。”
不约而同的两声同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