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这么难懂?要是没有儿孙……他就可以享福了,该多好!
……
因当晚客人众多,虹星楼的顶楼雅间早就破坏的差不多了,仅剩的物证也都送去了刑部。
带血的灯具、衣物,下了药的茶点酒水等,不能直接证明宋新晟,也不能直接证明顾祁之。
更何况,过了这么久,茶点酒水早就变质了,化验的报告也移交去了刑部。
不过刑部并不重视这一线索,因为验尸表明,曹裕没有中毒,他是被人用灯具从身后猛砸后脑勺再推下楼的。
所以京兆尹给出的结论是,凶手能把大腹便便几百斤重的曹裕推下楼,一定力大无比,刚好宋新晟就是符合的。
顾祁之一贯以
文弱形象示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莫说段林燕不相信,曹家人都很难相信。
宋将军去大牢看了宋新晟,谈话很不顺利,回来后,一直唉声叹气。
“你兄长只说是和曹裕争执间失手将其推下了楼,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一个人承担。别的,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宋星蓉提出疑点:“可是父亲,如果是两人争执,为什么曹裕是后脑勺受钝器猛击呢?”
“难道是背后偷袭?”出声的,是一直默默听他们分析的宋夫人。
宋夫人这阵子心态平和了许多,宋新晟的事情确实给她很大打击,可她的丈夫和女儿都在为了大儿子劳累奔走,她就更不能给家里添乱了。
怕再次发生当年的事情,她最近都不出门了。
宋将军否定了她的猜测:“对付曹裕那个纨绔,你觉得你儿子需要从背后搞偷袭吗?”
“也就是说,凶手是怕正面打不过才背后偷袭的。但是他又能将昏死过去、有几百斤重的曹裕推下楼,说明凶手最起码是个成年男人。”
宋将军叹道:“所以曹裕之死压根就跟咱们儿子没关系。”
“那刑部为什么还不放人?他们一个个满肚子墨水绝顶聪明,我都
能想明白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想不明白。总不能因为抓不到真凶就拿咱儿子顶罪吧?”
“夫人你先别激动,是没放人,但也没定罪。翟仁仲草草将案子移交刑部,是想赶紧扔了这块烫手山芋,他们不会那么急着进行会审……”
宋星蓉听着爹娘的对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她母亲都能想明白,曹御史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杀害曹裕的真凶……”正说着,宋将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女儿,“蓉儿,曹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凶手另有其人吧?”
“曹家?”宋夫人瞪圆眼睛,刚刚不是在说刑部吗?
“两种可能,他们知道,但是查不到真凶,所以死咬兄长意图泄愤;他们能查到真凶,但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死咬住了我们宋家。”
宋将军深深拧起了眉。
宋夫人的脑子还没跟上他们的思维,嘴就已经开始表达了:“死儿子换利益?姓曹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是宠得无法无天要啥给啥吗?他一个御史,因为这个崽不知一年要被别人弹劾多少回他都忍了,现在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他还能忍?用儿子的命来换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