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信仰这一体系，黎音有些疑惑：“你没和异常局说过，信仰能够诞生能量这件事吗？”
“有少部分人知道。”轩辕雪落解释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够普及出去的。你也知道，信仰这东西说好弄，其实非常好弄。只需要去欠发达地区，对那些受教育程度不高的普通人展现一下力量，再编几个故事，很容易就能蒙骗一群人信仰你编造的东西，就和传销或者欺骗老年人的保健品一样。”
黎音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轩辕雪落口中说出来，感觉有些惊奇。
一位靠着信仰成为神明的狐狸，竟然说信仰不能普及？
不过她也理解轩辕雪落的担忧。
毕竟对方是靠着人类信仰存在的生物，一旦人类大乱，或者灭亡，她恐怕也将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即使是异常局内，也没人能确定不会存在叛徒，一旦让有心人掌握类似的方法，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骚乱。”
黎音思索着问道：“像您这样的存在，如果想要创造出来，需要多久？”
“一千年以上。”
“您是什么时候成神的？”
“近一千年内。”
难怪全世界只有三位她这样的存在，因为诞生条件太过苛刻了。
首先，它们本身的存在就绝不一般。
轩辕雪落说过，自己诞生于三千多年前，成神是近一千年的事情，也就是说，她曾以狐狸的形态，活了两千年，这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生物。
明显就是属于邪神的范畴，却又不是普通的邪神。
它们的共同点应该是不具备像眼睛邪神、鱼神的那种污染能力，就是把所有看到它们的生物全都转化为眷族的恶心被动。
不然轩辕雪落这样的存在，也绝不可能成为人类的信仰。
它们或许是邪神中的变异体，开始的时候相对弱小，直到抱上了人类这棵大树。
“前辈，信仰您所诞生的能量，是只有您自己能用吗？”
轩辕雪落摇头：“不是，所以才更不能把方法交出去。”
原来是这样……
黎音懂了，也知道了全知神教为什么会存在。
它们行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大规模收集信仰，用信仰的能量定向分配，从而实现复活邪神的目的。
“前辈，邪神曾经统治过地球吧？那为什么现在只能龟缩世界的角落，指派眷族在暗地里小偷小摸？”黎音组织了一下语言，补充道：“我想问的是，人类在没有诞生完美掌控者之类的强大存在之前，是靠的什么手段，从邪神手中夺回这个世界的？”
轩辕雪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诞生的吗？”
黎音摇头，等待着她的讲解。
轩辕雪落伸出手指，指向遥远的方向。
“不知道多少年前，长白山顶，那里曾经死了五只邪神，诅咒蔓延千里，最终化作了我的诞生之地。我就是诞生自它们的诅咒，所以你觉得，我会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
黎音默默摇头，虽然她说得隐晦，但黎音也从中推测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也就是说，人类夺回世界的时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长，大概只有几千年，甚至在历史书上可能都有记载。
“对于人类先祖使用的手段，异常局内也在研究，希望能够将其破解，从而增加对抗日益增长的异常威胁的筹码。”
黎音抬起头，有些疑惑：“前辈，这些事情，您连异常局的人都没怎么透露吧？为什么告诉我？”
轩辕雪落脸上再次露出了狡黠的笑：“因为我觉得咱俩很是相似，所以才和你多说了一点。另外，你很神秘，就连我都看不透你究竟是什么，还有那把斧子……”
说起它，轩辕雪落一张脸变得严肃起来，双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我建议你，尽量小心一些。我能感觉得出，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混乱、恐怖。我没有乱说，在我的感知中，她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很可能，是来自于一个我们完全未知，甚至超越了我们理解范畴的层面。尽量……小心一些为好。”
黎音默默点头，一路走来，她早就发现了自己斧子的不凡。
从开始的压制鬼怪、变异生物，到后来连邪神级别的生物，都对它无比恐惧。
它到底是什么？
既然这么强大，又为什么会被李慕依身体里飞出来的黑色晶体击穿？
想不出来，黎音干脆也就不想了，转而分析现有的情报。
与轩辕雪洛的对话中可以分析出一点，就是事务所的手段大概率也是信仰这一体系衍生出来的。
依靠先辈的行侠仗义或者坑蒙拐骗的招数，在一定区域内形成自己的威望，逐渐积累，从而将其真正化作可以驱邪的手段。
“前辈，您说信仰能量能够扭曲现实，大概能做到什么程度？”
轩辕雪落微微一笑：“榆南市，是我藏起来的。”
嘶——
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办到？
黎音当即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与隐藏一座城市相比，从根本上改变全世界所有人，以及食物，对某一事物的认知和记载，显然需要更多的能量。
如果自己的变化真的和信仰能量有关，会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又需要多大的能量？
黎音这时想起了消失的三个国家，以及谢云霄的表姐。
与它们相比，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显得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