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平冷声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你猜得到。”陈亮还是那副儒雅平静的模样。
沈延平的拳头紧握，他忍，他娘还在隔壁，他不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否则，他娘会担心的。
深呼吸，他忍。忍忍忍，简直是忍不了一点儿。
沈延平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到了陈亮的脸上。
陈亮就是一个读书人，平时生活靠的都是脑子，哪经得起沈延平使出全部的力气的一击呢？
拳头重重砸在他的右脸上，陈亮往后踉跄了好多步，直至扶住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娘唉，痛死他了。他就知道，这个工作真不是啥好活，受气不说，如今还挨揍了，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得受这罪，难道真的不能让他提前退休吗？
升官发财是好事儿，可他也得有命享受啊。他要尽心尽力替沈志华办这个事儿，估计挨揍这事儿以后就得是家常便饭。
要是不尽心尽力替沈志华办这个事儿，呵呵，怕是不久的将来，他一家老小都得被发配到农场做最苦的活，进行思想改造去。
总之这个活儿，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就希望今天这一拳，能让沈志华对他有点恻隐之心吧。
新鲜的铁锈味，充斥了整个口腔。陈亮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口血沫子里面，赫然夹杂了一块什么东西。
仔细一瞧，娘唉，这不是他的大牙吗？这才见头一面儿呀，他大牙都被揍掉了，再待下去他还有命活吗？
沈延平可不知道陈亮内心的苦楚，在他心里，陈亮就是沈志华的狗腿子。才仅仅是打掉一颗牙而已，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沈延平又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啥？我大老远从津市跑过来挨你揍，不都是因为你那个爹的吩咐？”
陈亮心里苦啊，他才40多岁，牙都掉了。一心沉溺在悲伤中的陈亮，身上也没有那层虚伪的外壳了，没好气的说道。
沈延平一听，脸上的神色又沉了几分。拳头痒痒的，刚才使的力气还是小了。
“你再说一遍？沈志华他是我的谁？”
沈延平说这话的时候，用吃人的眼神看向陈亮，吓得陈亮一哆嗦，他赶紧改口。
“沈局，我说的是沈局。沈局他也是记挂着你的，这才派我大老远的过来。”
“呵！”沈延平的脸色并没有好半分。
陈亮揉着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颊，轻叹了一口气。
“唉，沈局他也是记挂着你的。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他身边。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认回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他对你比那个从小疼到大的沈如初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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