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念头和一小缕灵魂。”
陈胤下意识的回答，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是...那缕灵魂？可为什么你会...”
“不错。”
陈老魔点了点头：“你大概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把自己给特意分开。
但你要知道，念魂，最开始只是以工具为目的而被研发出来的技术，如果脱离本体，就犹如无根之萍，很快就会自行消散。”
陈胤点了点头：“所以，你之前说过要吸纳我的念头来补充自身，借用魂络来滋养灵魂，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念头是情绪的具象化，蕴含一个人的部分记忆。
用你的念头来补充自身，就相当于两个人的记忆混合在一起，长期以往，你觉得会不会出事？”
“这...”
陈胤有些犹豫，陈老魔则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当然会出问题，这会让我跟你越来越像。
说白了，我会在你的潜移默化下，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自我，所幸我发现的早，这样吧，光说没用，我给你展示展示...”
说着，陈老魔左右看了看，随后主动走到旁边，指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接下来，我要杀了她。”
“欸？为什么？”
陈胤疑惑的问道，却见另一个陈胤直接把手刺进中年妇女头颅。
“为什么吗？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杀她呢？”
陈胤愣了一下，还未等他去思索的时候，就听到陈老魔说道：“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当你想要去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给自己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大概率是出于你自身利益的需要，但我不一样。
我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所需要的，也只是情绪上的反馈，简单来说，就是杀了她会让我感到开心。”
陈老魔把手收回来，陈胤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心里有着一团灰白色的球体，那是中年妇女的灵魂。
“开心？”
陈胤一时间愣住了，眼看着陈老魔任由手心里拘役的灵魂逐渐消散。
“没错，就是开心，仅此而已。”
陈老魔拍了拍手，像是在拍落手上的灰尘：“不过，这一次只是为了向你说明你我的不同。
别看我跟你相差不多，实际上我已经七十多岁了，随手在街边杀一个人已经无法对我产生足够的刺激了。
如果要让我因杀戮而欣喜，最起码...得用一整个城市里的人，做一个大型的艺术会展吧？”
陈胤：“就只是...为了开心？”
“你知道吗？用一种特殊的火焰将一个人点燃，吸入产生的气体，会有类似于吸烟一样的效果。”
“你...把一个活人点燃，只是为了把他当烟吸？！”
“是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提升修为？收集材料？制作道具？还是...”
“不是，单纯的烟瘾犯了而已。”
“...”
陈老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也不是完全沉浸于享乐主义。
有的时候，我也会像你一样去收集资源，但不是我说你，你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什么...意思...”
“因为想要获取灵魂和念头，所以就把我辛苦研究的流水线阵法设立在大城市里，依靠自然死亡和情绪涨落来收集？”
陈老魔双手一拍，痛心疾首的说道：“拜托，你知道流水线的涵义吗？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工厂里才对啊！
人，是源源不断的，你既然控制了那个朱厂长，就应该吸取一下经验，也搞个大工厂嘛，我上辈子试过了，跟养猪没区别的。”
“...”
陈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