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哐!咣!昨夜下了雨,路上太湿太滑,乡间小道并不好走,车轮陷进空泥里,马翻了,陈楠拼尽全力才抽出身子,赶紧去救人。
“夫人!芳菲!你们没事吧!”
芳菲喊道:“快救小姐,小姐流血了!”
陈楠浑身血液凝固,夫人本就在保胎,这一摔,恐怕要没了,听到芳菲的催促,他回过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先把芳菲拽出来。
两人合力抬起车厢。
他猛地拽开车帘,看着车壁上的鲜血,颤抖着声音问:“夫人,我……”
芳菲握起拳头,捶打在陈楠的胸膛上。
“你咋这么不注意呢?你不知道小姐怀孕了吗?现在可怎么办啊!”
陈楠自责。
他拴着马车:“夫人,等会儿我会向将军请罪,我现在先送你去医馆。”
驾!
马车重新启动。
白落雪捂着肚子,缓了好久,额头汗珠茂密,她嘴唇咬出牙印,全由芳菲支撑着,挪到马车前,腿间难受不已。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体内流走了。
痛哭之间,仿佛看到了孩子在跟她招手说再见。
她虚弱道:“你告诉陈兆害死他的孩子,他会打死你的,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把责任推给久酥!”
陈楠犹豫:‘这……’
芳菲咬牙,掀开车帘,催促道:“你快答应啊!咱俩还没成婚,你绝对不能有事,你就把责任推到久酥身上怎么了?难不成你对她有好感?”
“……”
马车停下的那一瞬间,陈楠抱起浑身是血的夫人跑进屋里,他不敢直视将军疑惑的目光,请来大夫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将军,对不起!”
大夫摇头,开了药道:“夫人小产了。”
说完话,趁着将军还在愣神,找了机会便跑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陈兆披散着头发,撕心裂肺地怒吼着,手腕断筋了,孩子也没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惩罚他?
芳菲端着一盆盆鲜血染红的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陈楠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马车侧翻的画面。
“将军,其实我……”
芳菲放下盆子,不放心地跪在陈楠旁边,伤心道:“是、是久酥,她一直恨小姐,故意辱骂小姐,还说了很多威胁的话,小姐肚子不舒服,便流血了,姑爷,您要为小姐作主啊。”
陈兆绝望地跪在地上。
“久酥,当真就如此恨我?”
陈武和孙梅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不敢出来,他们有银子花,才不敢触霉头,二弟脾气不好,二弟媳又没了孩子。
他们躲在屋里,假装不在。
吕氏已在去久府的路上,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此时,郑柔儿站在厨房,出奇地安静,她手扣在厨房的门上,划出一道痕迹,她心疼心爱的男人,同样地,也听到了一个秘密。
她是喜欢钻牛角尖,认准一个人就喜欢。
但她不笨,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朝镇上跑去。
“将军,我一定要成为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