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意,两人都听出来了。
白落雪委屈道:“夫君,我只是想让娘注意一下卫生,就说什么我嫌弃她,要赶她走,可我断然没有这种心思,我只是想让她过得舒服点。”
她又朝内室看去喊道。
“娘,我知道您在这里,您出来,儿媳给您道歉,好不好?”
吕氏不想让久酥为难,她走出来,眼眶红着,没有看陈兆一眼,声音颤抖道:“你明明说我拖累了兆儿,要是去盛京,他肯定会被人嘲笑,要是她没我这个娘就好了…”
更难听的话,都张不开口。
白落雪打断她的话,痛彻心扉道。
“娘!你怎么能说谎话呢?我还怀着孩子,也要为人母了,说这些话,是会遭雷劈的!”
“劈就劈!谁说谎话谁遭雷劈!”吕氏着急得不行,儿子怎么会娶这么恶毒、狠心的女人,她难过地看向久酥,还是酥儿好,“兆儿,为了她放弃酥儿,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白落雪跑到门口,不停地哭。
陈兆生气道:“娘,现在落雪才是你的儿媳,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快点跟我回家,等过完年,我们就去盛京,这段时间让落雪好好教你礼仪。”
之前,落雪提起过找个嬷嬷教娘礼节。
他挺反感的,现在想来确实应该让娘学学,他不期望娘带来什么好处,只希望娘去了盛京别掉链子。
吕氏背过身。
“我不回去,我跟酥儿一起过。”
“娘!你别闹了行吗?”陈兆胸膛上下起伏,随后,目光落在看戏的女人身上,呵斥道,“你到底给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们已经和离了,别再纠缠我身边的人了!”
啪!
打完后,吕氏颤抖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不在家,是酥儿照顾我,她善良真心,帮我治好了眼睛,你如果还是我的儿子,就听我的话,你与酥儿虽是和离,但你始终对不起她,我们家永远欠她,听到了吗?”
话音刚落,她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久酥忙扶住,切脉后,松了口气,“陈兆,成为将军,看到他们歧视你是乡下人的眼神,你累吗?你开心吗?你的生母,只是一个质朴的妇女,那些繁琐礼节,她学不会,学了也是四不像,他们看不起的是身份,就让她跟着我吧,我想,她跟在你身边,也开心不起来。”
吕氏坐在地上休息,她抬起头,重重朝儿子点了点头。
她扯起一抹苍白的微笑,“兆儿,你是娘的好儿子,你被抓去了,我日夜盼着你,能看到你回来,我心愿也了了,让我待在酥儿身边吧,如果我想你了,会回去看你的。”
良久。
陈兆点头,眼睛红红的,他忍着泪水,声音沙哑道:“好。”
他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看了久酥一眼,似乎在无声交代。
突然,白落雪惊呼一声:“啊!江璟?你不是死了吗?”
顿时她的眼睛里就起了雾,若是没看错,江璟是从后院来的,难道,那场大火,只是把屋子烧死了,而江家人一点儿也没事?再次看到心上人,她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