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谢楚娇很熟悉。因为她初嫁给燕修远时,也像是每天泡在蜜罐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夫君,再也容不下其他。
燕馨宁这样子,显然是对二皇子真的动情了。但对燕修远这边来说,这可不是好事。
谢楚娇的心沉了沉。
这世上若说有一个人最了解燕馨宁,这个人非她莫属。
外人眼中的燕馨宁才华横溢,柔善宽和,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自私凉薄又小心眼的人。
就拿简大成夫妇的死来说,当初她费尽心机也要接自己的亲人来府城,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家人买了一个小院,谢楚娇还以为她有多重视自己的家人呢!结果,大哥入狱,她只是象征性地过问了一下,就放任不管了。
亲爹亲娘的死,只换来她的几颗眼泪。然后她就忙着筹备嫁妆,心心念念快点进二皇子的别院。那几日愁得吃不下,睡不着,不是为死去的爹娘,而是担心自己不能顺利进入二皇子的别院。
进了漱玉轩,燕馨宁把谢楚娇带到花厅去坐,吩咐黄鹂上茶和茶点。
茶是最好的明前茶,糕点也是宫里才能吃到的糕点。
“母亲,您尝尝,这个桂花水晶糕既有桂花的清香,又甜而不腻,特别好吃。”燕馨宁亲手用玉筷给谢楚娇夹了一块,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谢楚娇点头:“我想吃自己拿,你不用跟母亲这么客气。”她让碧玉和知画拿过来送给燕馨宁的礼物。燕馨宁很高兴地收下了。
“母亲……”
“馨宁……”
两人同时出声。
燕馨宁笑了:“母亲,你先说。”
谢楚娇眉眼间瞬间拢上了愁绪:“馨宁,你不知道,那个小贱种有多难缠。刚归家就问你父亲有没有给你铺子田产。”
燕馨宁脸色一沉:“父亲怎么说的?”
“你父亲照实说了,还说了给你的铺子是那老贱人的嫁妆。那小贱种立刻大吵大闹,非要让你父亲把铺子要回来。不然,她就出去宣扬二皇子的妾室侵占她娘的嫁妆。”
燕馨宁的脸立刻垮下来:“她害死了我爹娘,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猖狂起来了。”
谢楚娇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进府那天,我明明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院子,她却非要你的院子。为此,你弟弟妹妹不愿意,闯进院子跟她理论,被她吊到树上毒打。”
说到伤心处,谢楚娇忍不住抹泪:“馨宁,她太厉害了!又仗着有茅神医撑腰,在府里嚣张跋扈,连你弟弟妹妹都得避着她走。她扬言若我这个后娘对她不好,她就出去宣扬。唉!你父亲正心疼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什么都依着她。我是真拿她没办法。”
燕馨宁听得心里直冒火。心想你不是很厉害吗?处处钳制我,打压我,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贱种欺负得抬不起头来,活该!
燕馨宁既幸灾乐祸,又因为简月的嚣张气愤。
“母亲,我们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长此以往,府中哪还有你和弟弟妹妹的立足之地。”
谢楚娇点头附和:“母亲也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