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麟摇了摇头:“孤不是怀疑这小子,而是怀疑任尽忠。七道诏令而不回,会因为自己的孙子大婚而回来吗?”
黑袍男子低沉道:“可陛下大婚之日,他还是让自己的孙子回来了。他不会不清楚,他的孙子回京都,多半是无法离去。”
昊天麟点了点头,缓缓道:“这也是孤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道理来说,他自己都可以拒绝七道诏令,没必要让自己的孙子回京都。”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黑袍男子缓缓道:“第一:他有绝对的把握,事后能够让驸马安然离开京都。”
“北峰城之事,可能就是其一个谋划。只是陛下盯得紧,他必然也知道了些什么。任平生若是从北峰城而逃,必死。”
“北峰城跟蛮戎之战,驸马对骑兵方法颇多。而真正跟东延铁骑厮杀最多的,正是大将军。”
“所以北峰城之战,必然是有大将军的人暗中指点。只是当时跟随过去的黑甲兵,都是陛下安排的黑甲兵。”
“若驸马有二心的话,必然没有命回来,大将军也知晓。他有所安排,也抵不过陛下的缜密,自然就放弃了。”
“而他此次从南疆归来,确实让人费解。”黑袍男子也摇了摇头:“看不透,想不明白,大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昊天麟看了他一眼:“连你都看不透,想不明白,看来任尽忠身边,有高人。总不可能,他现在重视舐犊之情了?”
黑袍男子沉思道:“要么他有绝对的把握,就算回京都,也可安然离去。要么,就是想回来一同带驸马离开。”
他看向昊天麟:“除此之外,臣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回来。但有一点,陛下一定要知晓,放虎归山,必是大患。”
昊天麟眼眸冷光一闪:“孤如何不知晓?此次他若真敢归来,哪怕是拼着南疆不要,孤也绝对不可能,放他离去。”
“吴松。”昊天麟轻声低喝,吴松推门走了进来,昊天麟淡淡道:“传令隐卫,马上盯着南疆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大将军任尽忠,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他看着吴松:“记住,一定要看大将军,有没有回京都的意思。”
“奴遵旨。”吴松连忙退了下去,昊天麟低声呢喃道:“不管他归来是为了什么,只要他敢归来,孤就敢留下他。”
“一旦他在归来的路上,孤就会立刻知晓。”昊天麟闭上眼眸:“若他归来,你就替孤前往南疆走一遭吧。”
黑袍男子恭敬应是,而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正是刚才刚刚退出去的吴松。
昊天麟朝吴松看了过来,皱起眉头。这家伙,不是应该下去传令的吗?怎么会在这时候又再次闯进来?
吴松小跑到昊天麟面前,喘着粗气低声道:“陛下,隐卫传来消息:大将军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不出七日,就到京都。”
昊天麟闻言,不由一震,他不敢置信呢喃道:“七日?那他给任平生寄出家书的时候,就已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