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宓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陆阔道:“我们主子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国公爷的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为什么在他写了那封信后江家就出事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关联?”
默默站在一旁的赵沅嘉不禁扬起了唇角。不愧是状元郎,事情编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就说了我不知道什么信!”赵宓的语气越发急躁不安。
陆阔轻轻喊了一声,“黑五。”
赵沅嘉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在叫她,连忙手持银针走过去,在赵宓脑后扎了一针。
“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过一瞬,赵宓就感到自己手脚发麻,身子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
陆阔解释:“半个时辰内,若不取针,你就会血气逆流而亡。”
赵宓彻底慌了,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得不服软,艰难开口道:“舅父确实察觉到了不妥,因为郅儿坟墓周围的树木花草总是养不活,他就渐渐起了疑心。后来他就开始打听郅儿死前发生的所有事,还打算开棺验尸。”
“我知道若让舅父继续查下去,当年的事就瞒不住了,便与赵攀说了,让他想办法把事情糊弄过去,比如让人偷偷把郅儿的棺材偷走什么的。哪知他那么心狠手辣,直接灭了江家满门。”
“你撒谎。”陆阔很平静地戳穿她,又转头喊了一声,“黑五。”
赵沅嘉知道又该自己出场了,这次直接把银针刺入了赵宓的头顶和眉心,又拿出一包痒痒粉洒到了她的身上。
赵宓只觉得身体里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食一样,又气又怕,“你凭什么说我撒谎!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赵宓,不要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蠢。”陆阔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当时赵攀已经是皇帝了,就算定国公发现小儿子的死与他有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也许为了家族的安稳,国公爷还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你们根本无需担心。
赵宓哑口无言,支吾了两下,却说不出合理的解释。
“照理应是如此。”陆阔冷笑,“可你们却如临大敌,还急不可耐地发落了江家。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定国公手里是不是有什么能把赵攀从皇位上拉下来的东西。”
赵宓此时已抖如筛糠。
陆阔话锋一转,厉声问:“江太后在先帝故去后不到半年也跟着去了,她向来康健,是不是你和赵攀做了什么?”
“是不是江太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们便对她下了手?”
“先帝的死说不定也与你们有关吧?国公爷手里是不是有你们弑君的证据?”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击赵宓命门,弑父杀母这样丧尽天良的指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不是!不是的!我再糊涂,也做不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父皇是真的病了,所有人都知道!母后她……”
赵宓的声音低下去,“父皇死后,母后很是伤心,整个人心气都垮了,她是积郁成疾,追随父亲去的。”
母后也确实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并没有挑明,只是旁敲侧击问了她江郅去世那日发生的事。可她忘不了,母后去世前看向她的眼神:是失望,是心寒,是万念俱灰……
母后是自己不想活了。但她还在意江家,所以才在死前把那要命的东西给了舅父。
明明自己是她的亲女儿啊,她为什么就不为自己多想想?为什么要留那么一条后路给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