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衙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也顾不上震惊,忙不迭就跑到后面报信了。
陆阔昨日收到了赵沅嘉的提醒,心里早有准备,神色自若地接了旨。这虽只是他的私事,但毕竟是圣旨,衙门里的人包括大理寺卿傅远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礼部的官员和上午去公主府的是同一个人,连忙把对沅嘉公主的保证又对陆阔说了一遍。大婚还要等几个月,但圣旨一出,陆阔就是正儿八经的驸马爷了,他的态度自是又恭敬了不少。
陆阔的态度依然谦和有礼,“那就劳烦苏大人多费心了。”
传旨的大队离开后,大理寺众人也连忙上前恭祝陆阔这个新晋驸马爷,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就连之前最看不惯陆阔的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容。
傅远却是真心挺高兴的,虽然有些可惜这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不能入阁拜相了,但陆阔的仕途走到了头,就能一直在自己手底下干活了。
那多好啊!
之后要是再遇到什么难办的案子,就让这个皇帝女婿出面!
“以后好好干。”傅远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做了驸马,也别浪费了你的一身才华。男人嘛,事业总还是要有的。”
陆阔笑着应了,“是。”
其他人见状也立马跟上说了不少恭维的客套话。
其实万寿节过后回到大理寺衙门,陆阔就发现大家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少,虽不至于转过头就讨好他,但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些冷嘲热讽的话了。
陆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收好圣旨后就对着傅远行了一礼,“桂花街的案子,下官还得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傅远搓着手乐呵呵的。
就算要做驸马了还如此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有这样的属下,他真是捡到宝了!
桂花街就在东城门附近,陆阔问询完证人,走出巷子,就看到了万宾楼。他略微一顿,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不是饭点,酒楼的人并不多,陆阔在大堂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他穿着官服,跑堂的不敢怠慢,赶忙就跑过来询问,“大人想吃点什么?”
陆阔随意点了几样点心,末了便问起了庆阳长公主赵宓回京那日酒楼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但他总觉得这事透着些古怪。
“要说不寻常嘛……”跑堂的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声音,“就是楼里不知怎么跑进来了一条狗,让贵人受了惊吓,我们原来的掌柜就是因此被开掉了。”
陆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事了?只要和平时不一样,多小的事都可以说。”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松,后者会意,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塞到了跑堂小哥的手里。
小哥笑眯了眼睛,连忙说了几件果然很小的事:什么掌柜的穿了一双新鞋、程员外那日没有叫自己最爱喝的酒、街口卖豆腐的吴太太罕见的来订了一桌最好的席面……
陆阔哑然失笑,正准备让他别说了。
跑腿小哥的目光却陡然闪了闪,看着刚刚走进酒楼的一个身影道:“那一日中午,这位老太太也在,现在想想她那一日也有些不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