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脚下。”沈季言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走在前面引路。
看着面目全非的老宅,秦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仿佛记忆里的岁月静好也将要不复存在。
“我们要去哪里?”沈季言停下脚步,脱下自己身上的皮毛披风给秦桑披上。
秦桑努力辨别着他们身处的位置,最后指了指东边的方向,“先穿过这片竹林。”
去竹林的路上横倒着不少石块瓦碎,沈季言有些强硬地牵过秦桑的手,“这里不好走。”
他似乎是在解释。
秦桑比以往还要沉默,却也没有挣脱他温热的手心。
“刚刚他们说的,你听到了?”沈季言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那个翠翠姑娘我只在办案的时候见过一次,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缠着我。什么绮香楼,绮臭楼的,我也没去过!”
秦桑苦笑了一下,“四爷,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就算是以前,以他们的关系,她也没有立场能说什么。
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沈季言就火大,“秦桑,你可以不听。但该说的我还是会说,凭什么你就要把我当成恩客对待?”
“你不是吗?”秦桑反问。
“我不是。”沈季言的语气斩钉截铁,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当初去教坊找你是受人所托。”
与她的纠缠并不是他的初衷,他只是不小心沦陷了进去。
秦桑愣了一下,想要追问什么,却看出他面上的讳莫如深,便没有强人所难。
要是能说他肯定早就坦白了。况且如今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之后两人便沉默了下来,就连秦桑找到了藏东西的地方,沈季言也只是闷头帮着做“苦力”。忙活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在地底下摸到了一个漆木匣子。
沈季言并不多问,直接递给了秦桑。
“多谢。”秦桑见他的手被冻得通红,连忙把身上的披风还给了他。
沈季言并不接,“你不要就扔了。”
秦桑拗不过他,只得把披风又穿了回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擦擦手。”
沈季言这次没有拒绝。
秦桑很轻的叹了口气,她要拿他怎么办?
“你不打开看看?”沈季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眉心拧了一下,“我觉得这里似乎有被挖掘过的痕迹。”
秦桑的神色骤然一变,连忙把匣子打开,发现里面真的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她的心直往下沉。
许文翰说的那些证据去哪里了?难道他是骗她的……
翌日,赵沅嘉一觉醒来就看到了床头边放着的两只丑鸭子,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昨夜和陆阔在迷宫里的场景。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觉得这俩丑鸭子的存在就是在提醒她脑子进的水。“想做你妻”这四个字也顿时如魔音一样在她脑子里绕啊绕,绕得她心烦意乱。
陆阔那狗东西竟然也会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