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也不知怎么形容,总之在她看来怪怪的。当然这都不是秦桑的错。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暗,春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殿下,画舫快要到金明池的南码头了,要不要让人去买点您爱吃的百花醴梅煎?”抱琴一边给赵沅嘉添茶,一边贴心询问。
赵沅嘉随意点了点头,低声道:“抱琴,四舅舅和四舅母的关系怎么样啊?”
抱琴愣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是极好的。四舅夫人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四舅爷都没有续弦,想来两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已经过世了?
赵沅嘉回想第一次去沈家的场景,满屋子的人太多,她都没有注意到并没有四舅母这个人。
画舫靠岸后不久,沈季言就到了。他应该是从衙门直接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官服,上面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头发看着也湿哒哒的。
赵沅嘉讶然,“舅舅这是骑马过来的?”
沈季言嗯了一声,“她在哪儿?”
赵沅嘉:……
说好的舅甥情呢?来了怎么也得先寒暄两句吧!
“秦桑姑娘现在正在楼上休息,她很好,舅舅不用担心。”赵沅嘉吩咐抱琴去拿了干布巾,“舅舅擦一擦吧,别生病了。”
沈季言皱着眉接过布巾,粗暴的在自己头上擦拭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赵沅嘉无语,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四舅舅,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沈季言这才勉强坐下了。
赵沅嘉把秦桑在雅集上的遭遇说了出来,沈季言越听脸色越黑,啪的一声就把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想到书里他把人家脑袋砍了,赵沅嘉连忙出声安抚,“舅舅别生气。我知道这件事后很快就赶过去了,段争鸣并没有得逞,还被秦桑用簪子扎伤了。”
她把荷包里的那支嵌红宝石牡丹花簪拿了出来,强调道:“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段争鸣不会出去乱说话,以后也不敢再骚扰秦桑了。”
“阿沅,今日多亏了你。”沈季言说得极为真心,凌厉的眼神都变柔和了。
赵沅嘉也不是求表扬,淡淡一笑,说起了重点:“这次的事,舅舅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再追究?”
沈季言微顿,一边眉毛挑了起来,“阿沅可是担心舅舅我去找段狗贼算账?”
赵沅嘉没有否认,“他毕竟是尚书,舅舅为了这事和他起冲突,对家里影响不好。”
“哟!小丫头现在懂得可真多。”沈季言语气戏谑,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堂堂公主操这些心做什么?无忧无虑地玩儿吧!”
赵沅嘉还想说点什么,沈季言就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把心放回肚子里面。你舅舅我又不是十二那傻小子,才不会跟个愣头青似的当面锣对面鼓的去找人算账。”
赵沅嘉:……
这是还要去找麻烦的意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