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反驳:“若我想点评你身上这件团花百蝶留仙裙好不好看,难道还要先学会如何织布绣花?”
这是什么歪理?!
赵锦欢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可她张口想要辩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这不合规矩。”她最后勉强想了个反对理由。
赵沅嘉也不与她纠缠规不规矩的事儿,而是转向身旁那几位面色稍有些尴尬的官夫人,“夫人们对本宫做这诗会的评判可有意见?”
谁敢有啊?就是有也不会说出来啊!不过只是闺阁女子间闹着玩儿的诗会,又不是科举考试,那么较真做什么?
众人一致微笑摇头,并表示“沅嘉公主能做这评判,是大家的荣幸”。
赵沅嘉轻轻笑了,态度谦逊有礼,“多谢夫人们的宽容,本宫读书少,若是点评得不好,还望你们别笑话我。”
“啊哟,公主殿下可是折煞我们了!”
“我们也不过是后宅妇人,担不上什么才名。”
“就是,就是!都是外面的人瞎传的。”
……
看着赵沅嘉和几位夫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赵锦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过当她把写好的颂扬海棠花的诗歌呈上去时,赵沅嘉出乎意料的没有为难她,甚至还点头称赞了——
“不错,写得朗朗上口。赏!”
赵锦欢更气了!
弄得她好像是那些卖艺求赏的伶人似的。明明自己和她一样是公主,凭什么赵沅嘉就能高高在上的对自己指手画脚?
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招惹来的,赵锦欢心里就怄得滴血。
赵沅嘉继续火上浇油,“七妹妹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夺得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去和臣子家的姑娘争夺什么才女的名头,真是跌份儿啊!
赵锦欢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恨不得能上去咬掉她一块肉!
诗会结束后,午宴很快就开始了。
男女宾客沿着湖畔席地而坐,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欣赏湖中央各个画舫中伎人的精彩表演。
“快看,快看,秦桑姑娘出来了,她那一手琵琶弹得可是一绝呢!”
“隔得太远,不一定能听到琴音。可惜!可惜!”
……
席间忽然一阵骚动。
赵沅嘉顺着众人的目光往湖中那艘最气派的画舫看了过去,只见船头坐着一个云鬟雾鬓的白衣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太清容貌,却依然能被她绝类离伦的气质所惊艳。
是她了。
赵沅嘉对着身后的抱琴勾了勾手,在她耳边低声吩咐:“让北羽安排人盯着秦桑,我要知道她接下来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