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有些心虚,药虽然是原身下的,但人是她按到池子里的。
“那个,要不我给你看看?”
她虽然是学西医的,但家里是中医世家,专攻跌打损伤,正骨手法更是一绝,还有传了几百年的祖传秘方。她从小耳濡目染,又经常在医馆帮忙,一般病症都难不倒她。
陆阔还没说什么,江松就提防地瞥过来一眼,“不用了!”
想趁机看我们公子的腿,没门!
赵沅嘉有些讪讪,她刚刚只是顺口一嘴,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刁蛮公主了。
“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公主说。”陆阔道。
江松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他有些不愿意,但看到自家公子脸上的坚持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往外走了。
“公子,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叫我。”
说完这句,他才不情不愿地把门虚掩上了。
赵沅嘉知道江松这是在防着自己忽然“兽性大发”祸害他家公子,虽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找了个离陆阔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等了半天,说有事要和她说的人却一直没有开口。
就像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一样,赵沅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主动说道:“今日的事是我不对,但你看在我最后迷途知返的份上,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她承认这样说脸皮挺厚的,但她认错态度诚恳,还承诺不再骚扰他,应该可以让他不记仇吧?
作为假宠妃的女儿,她自己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多一个男主这样的敌人。
陆阔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了敲,掀起眼皮直直看向她。
赵沅嘉不躲不避,与之对视,目光带着点清澈的讨好。
说实话,这人长得是真好看。特别是此时因为病弱,脸色苍白,眉眼间似蹙着一汪轻愁,乌发又松松散散披在肩头,让他看上去有种破碎的美感。
“公主说笑了,你也是被人算计了。”陆阔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
之前那院子里接连来了好几拨人,他虽然躲在水池里,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今日之事的背后还有另外的人在推波助澜。
赵沅嘉不敢接这话,人家客套一下,她也不能顺杆往上爬不是?若她自己没有坏心思,怎么会让别人找到机会将计就计,黄雀在后?
再说她绑人的时候也没有遮掩,身边的婢女还大喇喇地说给他下了药。
这锅甩不出去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赵沅嘉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请你原谅我。”
她不是真的公主,做错了事情赔礼道歉在她看来很是寻常。
可陆阔却皱了眉。
他知道这人在自己面前向来是收着本性的,言行举止都带着矫揉造作。而此时,他却从她的道歉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坦荡。
陆阔感觉到她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吃错药了?
陆阔把今日之事反复想了想,还是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前后充满了矛盾,说不通。
“公主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再来纠缠他。
陆阔看着赵沅嘉还垂着的脑袋,冷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推门走了出去。
不管她想耍什么花招,是真的悔改,还是欲擒故纵,以后多防着她些就是。
赵家那群人中,她不过是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