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不是为着这几口吃食,不过本王若不吃饱了,王大人想要知晓的,本王可是无可奉告。”
仿若从天而降的金兀术已然是占据方才柳程让出的位置,丝毫都不避讳将柳程手边吃了三两口的饭食拿过就开始狼吞虎咽,柳程躬身行了礼,随即也是默默拉扯着流云便是轻车熟路便往内里去,不多时便是陡然多出来的地道门口,早是守候多时的彭西面上尽是阴郁,流云已是嗤笑出声,看着明显是忍耐到极限的彭西也是忍不住开口便是讥讽,“二东家若觉得与我这等娼妇在一处是耻辱,大可去回了大掌柜的,这往宫中去的道儿,我可是走了无数回,犯不上要人跟着看顾!”
“姑娘息怒,小人不敢!”
“程哥儿,你且与阿姐一道,官家既是默认了你与阿姐一处至于白矾楼这等贵地儿,你一道回去复命,自然也是应该!”
“…白矾楼那处,方才那彭东亲自领着彭西登门谢罪的闹剧,这小半个时辰,想来都该是传遍整个东京城了。彭家这兄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真是天生的戏子,怪道如今人都说,白矾楼处的戏台子上,越发是精彩。”
任店,后厨,泥灶房内
深夜不请自来的孙二娘开口便是喋喋不休,便是身边一直在忙着手中活计丝毫都没有说一句意愿的徒儿一直都装聋作哑都没能浇灭她的兴致。
早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张氏到底是忍不住要推门而入,可还没等她有动作便是被人一把拦住,“师傅难得愿意和孙娘子说两句体己,掌柜的还是莫要打搅了。”
“陈二狗,你小子这段时日一直神出鬼没的,今儿倒是难得说这么些话。”
“言多必失,小子从前便是不明白,如今,也是明了。”
“二狗,你且领着掌柜的往后首那头去,小六子那头准备了药膳,你和掌柜的都吃了去,补补身子。”
“是,师傅。”
陈二狗主动让出一条道,张氏如何瞧不出柳程是故意,眼见着紧随他出来的孙二娘摇摇头示意她照做。虽说不知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氏却也是从善如流默默就往外走。
分外配合的架势,看在孙二娘眼中,也是心知肚明。
张氏这老妇虽说一贯是脾气与旁人不同,可有一点却是彭东那小子和旁家大掌柜的如何都比不上,那便是紧要关头最是会看人眼色行事。
“大掌柜的心善,那些居心叵测的却是利用她这良善,我任店处,也不是这般好欺负的。今日宫中已秘密派人来将后首那北地贵客的一应物什都搜罗了干净往官中去,今日官家承诺徒儿,任店处,不会再牵扯那些不该有的。”
“你做事,为师自然放心。”嘴唇微动,孙二娘到嘴边的话到底也是生生咽下,正待转身就走却也是被柳程一句话生生顿住脚步,“徒儿今日归来前,阿姐领着徒儿去见了那街尾孙家小娘子,师傅的眼光,徒儿自是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