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大耐糕,比起柳程得滋味更轻,娘娘吃着,更是心爱,你且做了,今日午膳,与为师做了一道送去。”
“……”
“选大李子生者去皮剜核,以白梅、甘草汤焯过,用蜜和松子肉、榄仁、核桃仁、瓜仁填之满。入小甑蒸熟,谓之“耐糕”也。旧日钦圣宪肃大娘娘在世,国舅内眷入内,总不忘与大娘娘奉上此物,娘娘宽于待下,我等小女,总能得些好。”
东宫,正妃殿内
不请自来的大宋主母边亲手将手中的糕饼递与身侧的太子妃朱氏边是笑言,朱氏亦是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满面笑意的态势,便是隔着老远,都是如何看都是一派“婆媳和睦”模样。
低眉垂首在下首随侍的柳程却是大气都不敢出,自入宫到今日,已足足有五日,今日这位大娘娘头一回登门,还是点名道姓要他这个外来之人等着伺候,任谁瞧着,都是故意,寻衅。
“这位,便是官家一直提及的柳厨?”
“请娘娘安。”
“皇嫂清净惯了,于日常饮食更是不在意,柳厨的手艺能入她眼,倒真是个妙人。”
“娘娘谬赞,小人不敢当!”
“扑通!”一身跪倒在地,柳程心几乎是沉到了谷底,可还未等他想出什么回话,竟也是被人双手扶起,入目所及仿若从天而降的老李头,饶是柳程自认如今已然是见了世面也不由得是慌了神,倒是老李头眼见着跟前小子几乎是吓破胆的模样也是嗤笑出声,“市井之地上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的小子,便是见了天家富贵到底也是乱了分寸,娘娘仁慈,还是让这小子回到该去的地儿才是。”
“李大人!”
“方才老妇从官家和太子殿下那处都得了恩准,娘娘和太子妃终究是后宫之人,以夫为尊,也是应该。娘娘以为,老夫所言有错?”
“李大人当日离开朝堂隐匿市井,确是可惜了。”
“官家也是这般说,所以今儿老夫斗胆舔着脸和官家讨了赏,日后这宫中常往来,还要多谢天家恩典!”
“…你这小子,这般看老夫,是真不知事儿!”
东宫,正妃殿,小厨房后首隔间内
眼见着丝毫都没有收拾只是满面欲言又止的小子,老李头的面色越发玩味,“有话直说,老夫既在这儿,自是敢担保,不会有宵小来偷听!”
“李大人这般说,怕是要无端惹是非!”
“李家小子,你可莫要忘了,若非是我这老东西出手,你那惯是捧高踩低的师傅,可不会想着要你这个徒弟御前露脸!”
“宫中贵人,要小子随师傅多侍奉两日,程哥儿既是归家,还望李大人能允准,且让小子单独与程哥儿,说两句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