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相!”
“世间能以假乱真还能蒙蔽内行之人的眼本就难得,可柳厨已然瞒过却还是选择尽数告知,却也难得。”
一直冷眼旁观不作声的高俅已然上前将柳程一把扶起,灼灼目光颇是赞赏,“本相数日未曾至于任店处,今日柳厨既大显身手,自然不会只有这些,莫要让我等失望!”
“…王相其人一贯是两面三刀,从前便是一味逢迎那梁大人才得了官家青眼一路升官,如今因着和金人斡旋颇有得力越发是飘了,可官家是什么人物,这许多年身边来来往往得臣属无数,但日常用惯了的内官却还是那三两个,谁亲谁疏,我这个身在宫外的老婆子都看的明白,堂堂朝内的大相公却是个睁眼瞎,也无怪如今便是那北地蛮子,都敢光明正大明面上算计!”
深夜,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满面阴郁的孙二娘嘴里尽是吐槽,眼见着还在忙活的柳程丝毫都未有搭话架势的柳程也是眉头蹙起,鼻尖熟悉的香味袭来她的面色也愈发复杂,“夜已深,这等甜腻之物便是再喜也不”
“前番蔡府之中,徒儿多得帝姬和驸马照顾方才能多得贵人青眼,这澄沙团子帝姬最心爱,徒儿现下做了,天一亮就差忍送去,总也是心意。”
“茂福帝姬最得官家之心,人人都说便是几位名正言顺的嫡出帝姬都比不得她得官家之心,只是,这般心尖上的爱女,在天家利益跟前,也逃不脱算计!”
“你这老妇这话说的,难不成寻常人家的女儿,比起天家公主还能更自在?”
不请自来的张氏满面都是风尘仆仆,可目光却是直勾勾盯着柳程跟前已然是冒着热气的锅子,“这个豆沙馅的团子我也一直是心爱的紧,程哥儿做的不少,先拿些与我垫垫肚子。”
“如今都什么时辰,你这老妇做什么要这般”
“不过几个豆沙馅团子,怎么,我这任店处大掌柜的便是吃不得?”
“甜腻之物,味辛伤肝,夜间多食,于脾胃也有伤。师傅是忧心您。”
“心苦之人,有一时欢欣便足够,至于身子骨,又有什么紧要?”
张氏满面自嘲,孙二娘如何瞧不出异样,看着低头忙活明显是避讳的徒儿,她作势也是拉起张氏便往外走,只是方才出了门口,入目所及黑压压一众装备齐全的兵士,饶是孙二娘自认见惯大场面也不由得是吓一跳,只是还未等他开口,从一众人中走出的朱山一副一模一样的装扮让孙二娘的面色也难看至极,“朱”
“官家下诏,任店处,日后须得在监管之下。孙娘子,谨言慎行,且末胡言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