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言,便是官家所想,我等,自该遵从。”
“经历的事儿多了,人都会变,可若是记不住大局为重的道理,再是有用的棋子,也是留不得!”
“·······”
“姑娘方才,不必为柳程做到如此。”
“流云今日已回任店处,你且回吧,莫要让她等太久。”
原本还是无甚表情的面上满是欣喜,李师师也是低笑出声,“阿妹到底也是有福气的,总算你这小子,也没有辜负她这一番用心良苦。如今官家开恩,日后任店处,那些不该牵扯的,统统都规制到了白矾楼处,今次任店虽是元气大伤,可终究,也是福分。”
“······”
“大公子看这许久的戏,如今人走都走了,还不愿意现身么?”
“白矾楼处对姑娘不薄,这许多年姑娘心知肚明我父子三人明里暗里为姑娘平了多少麻烦,今次吃里爬外当真以为我父子三人好欺负么?”
“大公子扪心自问,这话说着,不丧良心?”
“阿兄休得胡言!姑娘恕罪,阿兄不过也是一时情急才”
“二哥儿与其在我跟前做戏,倒不如想想如何将那冯家人安置妥当,那冯家小子可是冯家唯一的根苗,今次被秘密处决了他家那人户,指不定要如何迁怒,李二毛到底不过寻常民户,若我是冯家人,既是鱼死网破了,白矾楼这头,自也不能好过!世间事,虽说银钱能平了绝大多数,可心灰意冷的主顾,一个想不开,银钱什么的,也不紧要。任店那头虽说底子也不清白,可终究都是奉命行事,虽说混进了细作惹来祸患,总是无辜受罪,可白矾楼这头,二位公子扪心自问,也如任店一般么?”
“这个娼妇,当真以为老子不”
“阿爹!”
白矾楼,某居处,
彭东一声呵斥,原本还是一副要吃人架势的彭留也是歇菜,“老大,当日为父便说我们不”
“任店的底细你我父子三人自认心知肚明,可朝廷此番却仍是从任店处挖出这许多隐秘,阿爹当真以为,任店被人见缝插针,我白矾楼处,便不会么?”
“··兄长的意思是,任店不过是前菜,我白矾楼处,才是朝廷属意的大头?”
“前番宫中已然秘密将白矾楼这一年所得尽数清点一并都秘密给了那金人,官家还嫌不够么?”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弟,你且去为兄屋子那头,将墙内里暗格处的银票,今日都秘密送与蔡攸大人府上。”彭西的面色已然全变了,彭东叹口气,“你那头,也分出一张来,给那冯家人送去,和他们说明白了,他家那老大死的缘故不是因为赌债,是通敌卖国罪名属实,若不是你不想牵扯太多,他一家人的命都保不住,不想一家子老小都人头落地,东京城今生今世,都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