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垂着眸,只是片刻便调整好状态:“既然你知道了,我不隐瞒你,我的确和应铎有关系。”
袁轲苦笑:“原来真的有关系…”
可她依旧温柔问他:“但是可不可以给我说两句话的机会?”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依旧难以拒绝她。
唐观棋没有废话,却拿出一个小小的珠宝盒,当着他的面打开,上面是一枚银戒。
写着Hannah?U(观棋爱你)。
那枚戒指像突然从天而降的雷电,劈到了他身上。
猛地在他胸口一震。
奢侈华贵的昏黄灯光下,那枚银戒都被拢出了金色。
唐观棋看着他的目光清柔到有倾慕眼前人的错觉,或者这一刻,他觉得不是错觉,递来手机的动作也变得开始小心,像是在看他的眼色:
“可能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我的确同时钟意你们两个。”
她的眼睛流光,柔弱到似有隐隐泪意,有一种她无法主控自己的人生,因此只能清醒沉沦的堕落,被裹挟着,被自己的感情刁难着。
她又清瘦又纤弱,脆弱到仿佛一碰就碎。
像是山荷花的花瓣颤抖着,表出这句真话。
他只看一眼,都觉得他提出这件事太为难她,他明明可以假装怎么都没发生,不用说出来的,这样就不会给她负担。
他看见戒指的那一刻,是有本能的欣喜,甚至可以说是惊喜,他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情已经有极大变化。
确认她真的喜欢他,确认一见钟情的女孩没有将这段感情当儿戏,他不用再猜来猜去。
唐观棋只是咬着唇轻轻笑了一下,带着苦涩,她一手五指并拢,放在额头边缘,又放下手,小指在心口点了两下。
(对不起)
她拿起包就要走,袁轲却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发哑:“别走。”
唐观棋看着他,而袁轲偏冷淡的长相却出现动容,那双鹰眼微微泛红,隐忍又克制:
“我没说让你走。”
唐观棋的朱唇微微颤动着,他看见她的口型是“对不起”
袁轲站起来,脱了外套裹住她,带她到天台上。
应晖看着他们走,还能吃一口意面后,再远远跟上去。
袁轲在天台上,万家灯火都在脚下,他的心脏都有些发颤,轻声问:“你还想维持这种关系吗?”
她没有直接以是或否来回答他,却依旧给他一个为难的答案:“我的确钟意过他,也的确对你难以割舍,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我外婆是他的恩人,所以理所应当,我和他在一起。”
袁轲的视线从她的手机上移起,看着她在夜风中愈美丽的面庞,像一只上岸魅人的海妖。
知道她如此弱势,明明看着她自己的动摇,只能任由自己的感情摇摆,却无法主导这一切的变化:
“那你想离开他吗?”
她犹豫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却是对袁轲的莫大安慰,他点开她的手机,视线却刻意去避免看见她联系人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