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天何渡归总是忍不住去想那天的团建活动上,唐观棋是不是跟同事们说了什么。
明明是习以为常的事,他却觉得大家对他更加冷淡了。
而且他打听了一下转正的预订名单,里面一点都没有提到自己。
他好不容易拿到了Y资本的offer,其他两家和Y资本能齐头并进的投行都拒绝了他。
他不想辞职,他想在中环最好的投行发展。
他哪怕知道对方已经心知肚明,还是颤颤巍巍地道:
“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叫唐观棋的女孩,我唯一有过的一个未婚妻叫钟蓉,先生您肯定误会了什么。”
何渡归说话的时候都几乎发抖。
史蒂文慢条斯理:“何先生不用紧张,我们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而已。”
何渡归急了:“怎么可能会有风言风语,我从来都没有说过!”
史蒂文盯他片刻,终于确认他没有撒谎,慢悠悠开口:
“我听说这一次的转正名额里似乎有何先生。”
何渡归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上次他打听到的名单里明明没有他。
这是……
只是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他不出去乱讲,不曝光唐观棋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他就可以拿到转正的机会。
何渡归双腿都激动到发颤:“谢谢您,谢谢唐小姐没有误会我传谣言。”
他如果不撑着桌子,可能都要摔一跤:“我保证,如果以后在Y资本一旦听到造谣的话,一定马上辟谣上报,绝对不让别人误解我和唐小姐有过什么关系。”
史蒂文皮笑肉不笑:“我相信何生,不过你毕竟和唐小姐有些牵连,我听说唐小姐有个妈妈,最近在外面传播她不孝的新闻。”
虽然报纸截停了,但并不知道曾芳是否和身边的人诋毁过唐小姐,何渡归是有牵扯且住得近的街坊,他最应该知道。
这回何渡归是真的没听过,但在这种关头上,他肾上腺素都快爆了,反应极快:
“唐小姐没有妈妈,她妈妈去世很早,所有街坊都知道的,养她的是表姨,我们从小到大都听她叫养她的人叫表姨,哪有妈妈,更何况,也没听过这类新闻,只听说她表姨和表姨的亲妈天天在家里打架。”
史蒂文听他语速快得像是怕晚说一秒就被开除,不过史蒂文也只是拿起桌上的咖啡饮了一口:
”是吗?”
何渡归不假思索:“当然,所有街坊都可以作证的。”
史蒂文转了转手腕,万国表之下,手腕的筋条起伏,明显有锻炼的习惯,他阴阳怪气又冷恻恻:
“还有一件事,唐小姐说和您做同学的时候,曾经被您打到脑震荡,住了一周的院。”
本来以为已经结束的何渡归,整个人瞬间又紧张起来。
他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自作多情!
现在好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唐小姐现在的身价,他怎么赔得起?
史蒂文却只是冷幽幽导向:“听说何先生会拳击?”
何渡归懵了。
他什么时候会拳击了?
而史蒂文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我恰好也会一点,今天晚上七点,约在对面商场的拳击馆,我很想和何先生切磋切磋。”
史蒂文的眼睛冷漠。
何渡归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对方的意思是,只要在这场拳击里让对方揍高兴了,就揭过之前用篮球砸过唐小姐的事情。
一时间尘埃落定,何渡归感激涕零,恨不得抱着史蒂文大腿,求他重重打,哆哆嗦嗦道:
“我一定准时赴约,给您添麻烦了。”
史蒂文起身走了,何渡归站起来,腿却抖得一下跪在地上,差点没给史蒂文拜个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