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桌的美食,全是祈南言爱吃的,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祈南白在一旁看着,神色微暖,时不时为他添些菜,倒点茶水。
膳后,手执一杯清茶,悠悠浅啜着,祈南言眼中满是饭后的餍足。
“瞧你这副模样,莫不是那小天君在东宫苛待你了不成?”
“那必然不可能,阿辞每餐都巴不得我多吃些,我这不是着急来见哥哥,这才没吃么。”
祈南言的话让祈南白心里很是舒心,但他可不会忘了正事,“吃饱了,说说吧,你体内蛊虫何时取出来?”
祈南言嘿嘿一笑,“不着急不着急,反正又伤不了我,还能让父皇安心放我去荆丘,荆丘距离晟北近,届时还可以去看看哥哥和嫂子。”
这番回答,让祈南白颇为满意,因此也歇了强行将人带去晟北的事情。
“那,哥哥你看,长芜三洲的事情?”祈南言搓了搓手,笑得乖巧。
祈南言哼笑一声,“不急,会还给大黎,但不是现在。”
“好吧”
其实祈南言也不是一定现在非要,只要从荆丘回来之前拿到长芜三洲就行。
心里算算时间,阿辞应当也是下朝了。
祈南白见他人还在这,但是心已经走了,也不欲留人,当即开口赶人道,“行了,钱拿了,饭吃了,目的达到了,回去吧。”
祈南言抱了他哥一下,留下一句,“哥你真好。”随即一溜烟就跑了。
祈南白笑着无奈摇了摇头,其实他也该出发了,不然他的阿宿怕是会丢下晟北一众事情,直接杀到大黎来。
而他之所以还留在这,也是知道小言定然会来找他。
除此之外,祈南白拿出那卷早已写好的圣旨,手中金光一闪而过,明黄的圣旨燃烧起来。
只见圣旨上隐约还能看出几个字,——长芜三洲,大黎。
望着逐渐被火舌吞噬的圣旨,祈南白心中冷笑道,“既然那么想要,那便晚点再归还吧。”
祈南言一回到东宫,莫慕辞已然回来,连太子朝服都未换,坐在凳子上,把玩着茶杯,眉头微蹙,神情很是烦躁。
“怎去的那么久?”神情微缓开口问。
祈南言果断放弃了坐在另一边凳子的想法,直接拱到了他怀中,环着莫慕辞的脖颈,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一回来就见你跟个小老头似得皱着脸。”
说着,祈南言还像模像样的学了。
莫慕辞被他逗笑,心中那股郁气也被驱散了不少,窝在祈南言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道,“蛊师找到了。”
祈南言略微一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非是蛊师找到了,等同于他的命此刻掌握在皇帝手中,还有便是他们分离的日子也趋近了。
只是,祈南言心中哼笑一声,他的命唯自己和阿辞能掌握,其他人不可能。
“阿辞?”
“嗯?”莫慕辞抬头看着他。
“我想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中,好不好?”
祈南言的话宛如一道惊雷炸在莫慕辞的脑中,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张。
感觉腰间的手一瞬间收紧,祈南言不禁想笑,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按他最初的想法,确实没想过将母蛊放在阿辞身上,只是后来阿辞的控诉,让他明白,恋人之间有参与权和决定权,就像阿辞对他那般。
“阿辞,你愿意将母蛊引进你的体内吗?你放心,我不会将控制权交给蛊师。”
“愿意,我愿意。”
莫慕辞语带哽咽,其实就算阿言不说,这枚母蛊到最后还是会属于他,他不会将阿言的命交到任何人手中,至于控制权,他自是也有自己的法子。
但他自己夺来,和阿言亲口给的,终究还是不一样,至少阿言愿意亲手将他的命运交到自己手中。
祈南言无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到底无形之中做了多大的一件错事。
“乖乖,以前是我错,明明是一个太子,为何不拿出太子气势强硬点呢?我那么爱你吗,又不会生你的气。”
莫慕辞瓮声瓮气开口,“舍不得。”
祈南言哑然失笑,轻声哄道,“我们辞乖乖对我最好了,
“可是阿辞,你也要记住,你在我这,不管做什么,只要不危及你的生命,你可以替我做任何决定,此诺永久生效。”
“那我跟你一起去荆丘。”
祈南言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调侃道“这么快便行使你的权利了?”
莫慕辞俊颜微红,但眼里满是坚定。